“任所長,都在保管室的櫃子裏放著哩。你如果要看,我去取出來讓你看一看。”說到證據的時候,小王倒是蠻清楚的,因為這些證物都是他負責保管的。任笑天點點頭欣然答應說:“行,讓我也增加一點感性認識。不然的話,對案件本身全沒有一點直觀的感覺。”
王軍的手腳很麻利,一會兒就捧來了一堆物件。首先是衣服。兩件花布衣服,一條是女人穿的大褲衩,還有一件是類似汗衫背心的套頭衫。很顯然,這是受害者張粉香遭到襲擊時身上所穿的衣服。
王軍拿過來的證物中,還有男人穿的汗衫背心和大褲衩。上麵倒是很幹淨與整齊,甚至於折痕都能有所看到。任笑天嘖了一下嘴,從這身衣服來看,犯罪嫌疑人就好象是剛洗好澡才換上的衣服,一點也不象有過大的活動與折騰。
有一把塑料殼的手電筒,夾在衣服中間。看來就是樊群林從家中帶出來,後來遺留在現場的罪證了。再有的,就是用石膏粉製作而成的現場足跡。對了,從女人褲衩撕破的痕跡情況來看,罪犯實施強女幹的犯罪意圖十分明確。
“小王喲,既然證據都沒有問題,法院又為什麼說是證據不足呢?”任笑天感覺到有點不理解。先入山門為師,他還是虛心的向小王請教起來。王軍一聽這個問題,就立即回答說:“這個事情,就是為了樊群林的一句話。”
“哦,樊群林說的是什麼話?竟然能推翻了警方的偵查。”任笑天對這個案件的變化,也開始產生了濃鬱的興趣。警方花了這麼大的力氣才破了此案,到了最後卻因為犯罪嫌疑人的一句話而給推翻。有意思,這個案件是有那麼一點意思。
“起初審查樊群林的時候,這家夥一直都承認是想去強女幹張粉香的。到了法庭上以後,突然又改了口。堅持不肯承認是強女幹,隻肯說是去偷東西的。”王軍也感到有點不好理解的回答說。
“哦,是這麼一種情況。從強女幹轉變為偷竊,這個變化可不算小哩。”任笑天用左手托著右手的肘關節,右手則托著下巴,在辦公室裏來來回回的踱著方步。他在口中自言自語的說道:“平時多次有過調笑的舉止,有作案動機。當天晚上離開家,而且是去向不明,應該是有作案時間。再有受害者的指控,還有本人的交代,雖然有點差異,但也可以認作是避重就輕。嘖,這個案件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呀。”
隻要懂一點法律知識的人都知道,強女幹是重罪。盜竊則是可大可小,要看具體案值來確定。象這種作案未遂的情況,如果是定成盜竊,都可以不判實刑。實際做法也就是治安拘留,就可以萬事大吉。
熊隊長這個人,雖然做人有點沒有文化,但這個案件辦得還是鬥筍合縫,密不透風的。那麼,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任笑天感覺到頭疼,而且不是一般的頭疼。怪不得皮磊誌要將這起案件交給自己,原來還真的是個燙手的山芋哩。
“熊隊長,任笑天的那個案件辦得怎麼樣了?”局長辦公室裏,皮磊誌的大.腿擱到了辦公桌子上。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從來是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當然,也不需要顧忌什麼。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還能有什麼人敢跳出來指責自己嗎?
站在辦公桌旁的熊隊長,哈著腰杆回答說:“局長,還沒有看到什麼動靜。今天上午,他就是和小王關在辦公室裏研究材料。下班的時候,我也問了一下小王,任笑天也說是找不到問題,感覺到有點奇怪哩。”
辦公室那個胖主任,站在皮磊誌背後幫著皮磊誌按摩著肩頭,一臉諂笑的說:“哼,就憑那個小樣的男人,也能破案件?皮局長,你就不要哄我發笑了吧。”
“嗯,你給我盯緊一點。這一次,一定要給他出個大洋相。”皮磊誌吩咐完畢之後,一把將胖主任拉到了懷中,手也伸到了對方心口前那對已經有點下墜的凶器上使勁的揉*搓了起來。
“局長,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保證把這小子給整得服服帖帖的。讓他上東,不敢上西。讓他打狗,不敢去攆雞。”熊隊長不敢多看眼前的情景,話一說完就立即走出了局長室。出門的時候,還將門輕輕的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