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之後的任笑天,看到冉翠翠那種撒潑的樣子,臉色也有點不豫。隻是因為對方是個長輩,這才耐心勸解說道:“冉阿姨,你先站起來,有話好好說,再大的事情,我們都能有個商量。”
看到任笑天進了屋內,本來正在拉冉翠翠回家的羅守義,也有點不好意思的站起了身。老婆這個樣子丟臉,自己這個做長輩的人,當然也不會有什麼麵子。事已至此,羅守義隻盼望著妻子能看在任家對自己一家幫助的份兒上,從而知道一點進退才好。
放在平時,冉翠翠看到任笑天到了場,多少也會要給上幾份麵子。這些年來,自己這一家受到了任家和全校長家這兩家好多恩惠,盡管沒有細算過這筆賬,她的心裏還是有數的。
隻是今天的情況有所不同,在紅彤彤的人民幣麵前,再多的恩情也值不上一談。更何況,已經撕破了臉,當然更不會半途而廢。所以說,冉翠翠看到任笑天到場勸解,也隻是有過一刹那間的遲疑。其後,就還是不管不顧的大聲吵了起來。
“商量?商量個屁呀!誰想要商量,就給我把錢拿出來。沒有錢,就不要來假充人兒頭。”冉翠翠根本不想聽任笑天的勸說。照她這個樣子看來,沒有人民幣捧出來,很難了結眼前這麼一場口舌官司。
聽到冉翠翠說話如此不留情麵,任笑天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青色。他對眼前這個女人的如此不顧情分,也感覺到有點齒冷,當下也就拉下臉來,冷聲說道:“冉阿姨,我再說一遍。你先站起來,錢的事情好商量。”
“那行,既然錢的事好說,那我就聽你任笑天的話。”冉翠翠一聽到任笑天說‘錢好商量’這四個字,就一骨碌的爬了起來,衝到任笑天麵前說:“我不聽你們說三道四的給我講大道理。一句話,你現在就把錢拿給我。”
“你想要什麼錢?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以後,我也才好給錢嘞。”任笑天皺了皺眉頭。從走進房間開始一直鬧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冉翠翠要的是一筆什麼錢。
“什麼?任笑天你想耍賴嗬!我不管,既然你要幫趙長思這個無賴出頭,我就認你任笑天說話嘞。你不給我錢,我就不放你脫身。”冉翠翠一聽任笑天不想認賬,上前一把拉住了任笑天的衣角。哼,想要哄我,那可是沒門的事情。
“媽,快放開!”“翠翠,你這是幹什麼!”羅家父子看到這種情景,同時衝了過來要掰開冉翠翠的手指。一個在為妻子羞愧,一個在為媽媽臉紅。不約而同的想法,就是不能讓任笑天感覺到難堪。
“我這是作的什麼孽哦,嫁了一個窩囊廢,生了一個兒子,又是一個不忠不孝的孽子。”冉翠翠不但不鬆手,還拍打著膝蓋喊起了冤。她這麼一哭喊,引來了許多病人和病人家屬堵在門口看熱鬧。護士梅潔在門外急得直跳,也沒有辦法衝進來幫到天哥。
到了這時,任笑天也火了起來,怒聲說道:“羅大叔,大鵬兄弟,你們別拉,站到一邊去。冉翠翠,你說,你到底是想要什麼錢?隻要說得在理,我一分一厘都不會短你的錢。”
“任笑天,你在裝傻嗎?好,那我告訴你,我要的錢是我家大鵬投股的5000元錢,還有那應該分紅的2400元錢。你說,難道我要得不在理嗎?”冉翠翠也算是豁了出去。隻要錢能到手,哪怕從此不與任家來往,也是一件合算的事情。
說起來,也不能完全怪冉翠翠。實在是那個年代的人,也是窮瘋嘞。冉翠翠錯就錯在不應該如此說話,她這麼一說,也就把相互之間的情分都給丟掉嘞。
“天哥,別理我媽媽。這錢本來就是大家的,怎麼也不可能讓我們家拿回去。”羅大鵬趕忙出聲製止。這時候再不說話,以後連兄弟都沒有法子做了。
當初為了既拿到這筆錢,又不要讓羅大鵬的父母擔驚受怕,一幫小兄弟們也是幫著動了不少腦筋。到了最後,還是任笑天妹妹想的好主意,這才讓李震民那一方賠了夫人又折兵。出了錢,讓羅大鵬當了官,還又讓李震民外麵的女人進了拘留所。
羅守義的麵孔,由紅而青,由青而紫,手臂也已經有著上揚的意思。平時在家對老婆總是畏懼三分的羅守義,到了這時候也有點忍耐不住。男人總是要麵子的,在家中女人可以稱王稱霸。到了外麵如果也不顧及男人的麵子,很有可能就是適得其反的效果。
“小天,別理這個瘋婆娘。她的眼睛裏隻剩下錢嘞,其他什麼都沒有啦!”羅守義一邊發火,一邊也揚起了自己的手臂。看他這麼一個樣子,如果說冉翠翠再有不遜之詞,很有可能要大打出手,一振夫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