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戾氣難泄(2 / 2)

坐在家中的袁枚,聽到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感覺到一陣陣的心驚肉跳。傍晚時分,雖然靠著老婆的撒潑把任笑天給趕了出門,但袁枚的心思卻愈加沉重起來。任笑天可不是趙長思那樣的混球,不是隨便怎麼玩都能糊弄得過去的人。

人家是警察,是特別能破案的警察。自己玩的這麼一點小把戲,怎麼能瞞得過生著一顆七竅玲瓏心的任笑天。特別是任笑天臨出門時留下的那幾句話,明顯是看出了隱情。唉,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才能過得下去哩。袁枚在自己的家中長籲短歎,香煙頭也是丟了滿滿一地。

“怕什麼哩!姓任的要是敢再找上門來,看我怎麼來教訓他。他是所長又能怎麼樣?所長更要講道理。他要是想鬧事,我就鬧到他們市警察局去,看他怎麼下得了台!”袁枚的老婆,還沉浸在傍晚奚落任笑天的快樂之中,對於可能麵臨的危機,一點也沒有認識。

任笑天會來找袁枚的麻煩嗎?如果想找,這平白無故的又能如何對待袁枚呢?

“鬧,鬧,你就知道一個鬧字。你以為姓任的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嗎?連‘皮老虎’都奈何不了的人,就憑你這麼一罵,我們也想把事情給擺平嗎?”聽到老婆還在張牙舞爪的說話,袁枚沒有好氣地回了自己老婆一句。

本來,事情發生後,袁枚的打算是裝聾作啞的把事情給應付過去就行。偏偏他的老婆不肯答應,說是想到前些日子的鬱悶就生氣,一定要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出一下氣才行。這一鬧,就玩了讓任笑天差點下不了台的一出戲。

“好,你有本領,老娘也不管你的事情嘞。”聽到袁枚這麼衝撞自己,他的老婆也氣得將屁.股一扭,自顧自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袁枚本來也想回房間休息,卻聽到了一聲‘喵——’的叫聲在院子裏響起。

“死貓兒,瘟貓兒,一到晚上就出來折騰。”袁枚一邊罵,一邊抓起一把掃帚就要出去趕貓兒。就在這時,又聽到‘哐鐺’一聲響,放在院牆上的花盆被摔到了地上。

這一下,袁枚算是急紅了眼。這一盆盆花草,都是他的心血之作。聽到自己的寶貝被野貓給碰到了地上,他是迫不及待地推開堂屋的門,直接就衝了出去。

“啊!”袁枚的老婆本來還在房間裏生悶氣,聽到老公開門出去趕貓,先也沒有在意。突然聽到老公悶.哼一聲就沒有了下文,感覺到有點奇怪就跑出門外來察看情況。

誰知,隻剩下一把掃帚丟在堂屋的門檻兒那裏。自己的老公,卻已經是遝如黃鶴,不見蹤影。袁枚的老婆本來想要呼救,想要報警,隻是看到了地上有一張紙條,就又乖乖地關上了房門,躲到房間裏哭了起來。

“滴鈴鈴,滴鈴鈴——”

“我是李震民,哦,你是小皮。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別廢話,我沒時間聽你瞎扯。”李震民說話的語氣很淡薄。這也難怪,近些日子裏,他的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心情不好以後,說話做事都沒有什麼激情。

他和幹兒子皮磊誌的遭遇一個樣,自從任笑天身體恢複以後,李震民就總是碰上一些倒黴的事。先是女兒的事。那丫頭雖然聽了家中的話,斷絕了與任笑天的往來。卻也沒有肯和孫大偉談戀愛,而是跑到了國外。這讓李家父子想與豪門之家聯姻的美夢落空,偏偏除了空自發怒外卻毫無一點辦法可想。

接著是沈新梅的事。為了那個什麼朱老師打烈士子女的麻煩,不但讓李震民出足了洋相,還讓已經三個月大的兒子夭折。這可是最大最大的一件事,李家傳宗接代的希望就算是徹底完結。接著就是那個‘風味飯店’鬧出的亂子,讓上麵的考察組大飽耳福。到了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讓李震民就要到手的烏紗帽失之交臂。倒黴的事情,一樁接一樁,心情怎麼能好得起來呢?

“哦,就是這麼一件事情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你這個當局長的人,是不是閑得有點無聊呀?”皮磊誌的電話,是向幹爹報告趙長思遭人暗算,被騙走一萬多元錢的事。可是,李震民聽了以後,還是沒有什麼興致。

雖說趙長思是任笑天的朋友,打擊了趙長思,也就等於是狠狠的戳了任笑天一刀。可這還是沒有用,李震民辦公桌上的文房四寶,還是不斷地在地板上翻滾,變得粉身碎骨。

李區長發火的原因,是來源於市區行政區域的重新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