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記,陳市長讓政法委組成調查組,連我這個書記都不通報一聲,這是什麼意思呢?”電話是政法委書記許衛東打過來的。
“噢,你不知道這個情況?”
“是呀,我就是想要找你問一下,看看這是什麼意思?如果說陳中祥可以越俎代庖,那以後的政法工作就都交給他來負責指揮好嘍。”許衛東是軍人出身,喉嚨大大的,說話聲音在話筒裏顯得是一炸一炸的,迫使陸明不得不讓話筒離開自己的耳朵。
陸明把許衛東的話與先前的消息聯係在一起,當然不難明白其中的含義。他也不想多說話,隻是冷靜地回答說:“既然人家不想讓你插手,那你就做一回官僚主義吧。拭目以待,拭目以待吧。”
話雖這麼說,派出所的情況,還是有人在不斷地往陸明和許衛東的辦公室裏反饋著。除了他們這兒,市警察局裏也有人在全神貫注的關切著派出所的一切。薛局長和羅定山一幫人都坐在小會議室裏,靜靜地喝茶、抽煙。在場的人就連走路都是靜悄悄的,他們都是不動聲色的在觀察事態的發展。
相對而言,在派出所裏的任笑天,則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地在派出所大門那兒來回轉悠著。當程學進和莘浩祥相繼返回,並分別遞給他一張所謂的‘借條’和請客名單後,任笑天才算是定了一會神。隻是一轉眼之間,他就從派出所裏消失。就連胡有成想要找他說話時,也沒有能夠看到他的人影。
任笑天溜出派出所以後,就迅速找到了錢小祥。他讓錢小祥把手下所有的小兄弟都給召集起來,按照程學進和莘浩祥打聽到的名單,對那兩個現場目擊者與官方有關的親朋好友家中進行監控。
“小祥,這事你不能有一點馬虎。人手不夠,你就想辦法雇用。一定要進行換班觀察,一時一刻也不能讓這些人家脫離你們的眼睛。錢的事情,都歸我說。”任笑天囑咐說。
一聽任笑天的口氣,錢小祥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拍著心口說:“天哥,你放心。我保證一隻蒼蠅都不給放過去。錢的事情,你和兄弟我客氣什麼哩。沒說的,也讓我們為警察叔叔伸張一回正義。”
到了快要吃飯的時間,錢小祥‘咚、咚、咚’的跑到了派出所門外。他也不進門,隻是等到任笑天出門之後,才樂滋滋的咐過來小聲報告情況說:“天哥,發現目標嘍。”
“是嗎!不會出錯吧?”任笑天心中一喜道。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發現目標,危機也就解除了一大半。
錢小祥把頭一昂說:“天哥,是你關照的事情,我怎麼敢馬虎?一個人家,是在街道居委會當副主任。另一個人家,是在環衛所當辦公室主任。他們兩家,和你們要找的人,都隻是遠親關係。這樣的人,最適合做這樣的事情嘍。”
任笑天一聽,是有幾份道理。這兩個人,聽到區領導的招呼,肯定是會跑得屁顛屁顛的幫助出麵做說客。事情發生之後,他們也能一推三下五除二。因為他們的工作職責,完全與拆遷扯不上關係。
“小祥,你有什麼依據說就是這兩個人家?”任笑天不放心的問道。這倒也不是任笑天不信任錢小祥,畢竟這種事情已經鬧到了這麼一個份兒上,容不得再有半點差錯。
錢小祥得意地說:“都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嘍,明明家中有人,他們兩家還不肯開門。有鄰居去上門找人,也隻肯把門開上一道縫說話。這不是家中藏著人,又會是什麼?”
“嗯,有點道理。誰也不會想得到,這兩個家夥會藏在這樣的人家中。”
“天哥,要不要我幫你把人揪出來?敢誣陷你們警察,看我不揍死他!”
“別、別、別,這事你可別插手。你還給我繼續盯著就行,其他的事情我自會有主張。”
不大一會兒功夫,任笑天就把電話打給了治安支隊長宋鳴達。
“小天,你這個時間怎麼會有空打電話給我?”宋鳴達有點奇怪地問道。任笑天顧不上解釋,直奔主題說:“支隊長,我找到了那兩個目擊者的下落。”
“是嗎?快告訴我。他*媽的,讓我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兩個不講道義的家夥。”電話中,宋鳴達也難得地表現出了暴虐的一麵。任笑天說出地址之後,又提醒了一句說:“支隊長,你最好是把檢察院和市紀委的領導一起請過去,免得到時間又是說不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