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哪能聽得懂這話中的意思,隻是看到媽媽在流淚,也就跟著哭了起來。娘兒倆抱著哭成了一團。在門外的任笑天,急得直跺腳。水素琴不肯開門,他也沒有辦法。
交道打到最後,水素琴也隻是讓他把何阿姨帶來的物品放在門前的地麵上。至於任笑天自己給她們母子買的物品,回答隻有一句話:“請帶回吧,送給那些讓你牽掛的人,也是你的一番心意。”
這種話,實在讓人是一種錐心剜肉的痛呀!任笑天伏在門上哀求說:“水姐,我小天不是這樣的人。你能不能聽我說上一句,哪怕就是半句也好。”
“任書記,我是一個寡婦。你可以隨意留情,我水素琴還要做人。你如果想要壞我的名聲,那就盡管在門前吵鬧。不然,你就給我趕快走人。”水素琴的決心已定,毫不猶豫地就下了逐客令。
話已經說到了這種分兒上,任笑天當然隻有走人。他是一步三回頭,期望水素琴能突然改變心意,把門打了開來,接受自己的解釋。隻是一直到最後,也沒有傳出開門的聲音。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完全消失,水素琴的心碎了。她一把捧著小海的臉龐,抽泣著說:“小海,我的乖兒子,媽媽打痛了你。”
“媽媽,我不疼。”盡管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小海還是在強作勇敢的否認說。
“傻孩子,臉上都有了五條印,哪兒會不疼哩。坐在這兒別動,媽媽用熱毛巾幫你敷一下。”水素琴手忙腳亂地幫著兒子護理了一會,直到照料小海上床之後,才算是獨自坐了下來。
我這樣的做法對嗎?水素琴在心中反問著自己。任笑天的心在疼,她的心更是撕裂般的疼。從今以後,兩個人就是路人。即使是有向老爺子和何阿姨一家夾在中間,也隻是一般的朋友關係。
任笑天痛上一陣,就可以淡忘,因為他還有需要愛的人。不但有易芷寒,還有劉丹丹。就連那個孫佳佳,也能算上一個。有了欲望的時候,顧小雪還能陪伴在床*上。
水素琴呢?什麼也沒有。她的生活,又將重新回到過去那種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的生活之中去。
“離開了男人,難道我就不能活下去嗎?這麼多年了,我不也活得蠻好的嘛!”水素琴擦一擦淚水,勸說著自己。
心是這麼想,水素琴的手卻打開了抽屜,取出了在金陵城裏的照片。看著自己母子和任笑天的合影,水素琴有點癡嘍。小海在任笑天懷中爽朗的笑,自己也依偎在任笑天的懷中,幸福地眯上了眼睛。多麼幸福的一張全家福,如果能一直是這樣,我還會流淚嗎?
“哼,都是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冤家。”水素琴罵了一聲,兩手抓起照片,就想往兩邊用力。隻是她這個力氣實在是太小,撕了好大一會,也沒有出現半絲裂紋。到了最後,歎了一口氣還是將照片收回了抽屜之中。
“小天,你別這樣唉聲歎氣的好不好?你說你難受,我說水姐比你更難受。你能跑到我這兒,訴說自己的委屈。水姐呢?你有沒有站在水姐的角度想一想,她的委屈找誰去傾訴?”劉丹丹在發火。
任笑天從水素琴那兒出來之後,直接就到了劉丹丹這兒。聽到任笑天碰壁的情況後,劉丹丹雖然勸說了好大一氣,也沒有能讓任笑天擺脫沮喪的形狀。
勸到最後,反而讓劉丹丹生起氣來。你這個任笑天也不是個玩藝兒,隻知道自己的麵子下不去,怎麼就沒有想到水姐的痛苦呢?看來,再優秀的男人,也是隻想著自己利益的人。
聽到劉丹丹這一發火,任笑天有點委屈地說:“丹丹,你冤枉了我。你知道嗎?我在她身邊,哪怕就是打我幾下,也能讓她好受一點。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水姐這麼一生氣,又是流眼淚,又是打小海。事情過後,隻是小海在她身邊,她怎麼才能散發得了心頭的苦惱呢?。”
任笑天這麼一解說,劉丹丹當然知道是自己錯怪了小情郎。想到眼前的困境,她也沒有什麼好方法可想,隻得是感歎一聲說:“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依!小天,假如你那個向爺爺在家,你們也不至於會鬧得這個不可收拾的樣子。就是水姐要打小海,也會有個人幫助勸說兩句。”
向子良在幹什麼呢?他還在金陵城裏,他在樂嗬嗬地喝酒。不但有李秉一這麼一幫當年劫後餘生的老朋友相伴,還從京城裏飛來了一位不同尋常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