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姓任,名笑天。是新任副區長兼灞橋鎮黨委書記。我把招呼打在前麵,有話好好說,我會聽著。隻要是合理的事情,我都會有一個答複。如果是有誰要想耍蠻,想要鬧事,嘿嘿,我任某人連天老爺都敢笑,可不怕什麼邪頭不邪頭的角色。”任笑天把手中的打火機往桌子上一拍,聲音雖不很大,卻也有一點震懾作用。
哇,我的個乖乖,這個年青人厲害。想要一哄而上讓他屈服,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上了年紀的人,最會審時度勢。看到情況不對,就都縮了起來。讓別人打頭陣,這是最好的選擇。有了好處,自己的一份也照樣少不掉。
一人有這種想法,倒也算不上什麼,可惜在場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是一個。大家都當上了縮頭鳥,剛才群情鼎沸的情形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姓任的,你他*媽的個比,憑什麼不發我的工資?!”此時一看到那麼多人都不開口,郊區小學的顧校長就跳了出來。
董海生也不是吃素的人,早就防上了這麼一招。他在來訪的人群中,早就埋下了釘子。這個顧校長,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大名叫什麼。這麼多年來,大家都隻是稱呼顧老大而不名。說大字,認不得一個。說到跪打哭笑這些下三流的招數,那可算是灞橋鎮的一個高人。
是什麼樣的高人呢?說穿了,就是無賴一個。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敢招惹這個如同牛皮糖式的人物。當官的碰上了他,能堵在門上罵個三天三夜。到了最後,還非得請出人來花錢打招呼才行。
至於鄉裏鄉親們,那是更不要說。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隻要碰上了他,都得自認倒黴。走在路上,碰到大姑娘、小媳婦的,上前到人家懷中掏上一把,那是家常便飯的事。被他占上了便宜,還不能吭聲,不然麻煩就會找上了門。
看到這麼一條惡狗找上了新來的書記,有點正義感的人,在為任笑天擔憂。有陰暗心理的人,則是露出了笑容,想等著看上一場不花錢的好戲。大家都很清楚,顧老大不好對付。就衝著這家夥出言無忌瞎罵人,任笑天就是一個計較不好、不計較也不妥的局麵。
計較吧,你不能和他對罵。不說罵得過、罵不過的事情,即使你比顧老大還要會說髒話,也會失了身份。不計較吧,就隻能是認虧吃。沒有開仗,就已經是落了下風。
“你是狗,還是人?如果是人,今天早晨漱口了嗎?”任笑天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隻見他俊麵一沉:“胡部*長,有人嘴太臭,你來幫他一下忙。”
沒等到顧老大反應過來,就被胡老二一把抓*住衣領給揪到了門外。隻聽得顧老大‘哇哇’直叫,聲音就漸漸遠去。過了一會,他們二這才轉了回來。隻是顧老大的心口前濕*了一大塊,臉上也有不少的水跡。很明顯,顧老大吃了一點小虧。
“任,任——”顧老大的手指直在哆嗦,嘴也在哆嗦,一直沒有說得出下文。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個霸王式的胡部*長。剛才被胡老二揪到自來水龍頭上灌水的滋味可不好受,說什麼也不想再來第二回了。
任笑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姓顧的,如果你的嘴還沒有能夠打掃幹淨,那就繼續讓胡部*長給你幫幫忙。”
聽到這麼一說,顧老大連忙關上了嘴巴。其他的人,也在伸舌頭。乖乖弄的個東,說打就擒毛,一點也沒有猶豫不決的樣子。這個年青的區長,不好玩,不好玩。看樣子,說話是要留上一點神。
“說吧,你有什麼事要向我反應?”任笑天的手指頭,點向了顧老大。
本來,吃了苦頭的顧老大已經坐到了最後一排,決心當起縮頭烏龜,不再找麻煩。隻是他想縮,任笑天卻不肯答應。這麼好的教育對象,怎麼能夠輕輕放過哩。人家都說,殺雞駭猴,我偏要殺猴駭雞。眼前這個顧老大就是一隻最好的猴子,當然是非殺不可嘞。
顧老大看到任笑天在點自己的名說話,明知對方不肯放過自己,是想看自己的笑話,礙於背後那些人的壓力,也不得不站了起來。不然,董鎮長和自己那二弟也放不了自己。回去之後,是沒有法子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