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局長的小結言簡意賅,一句廢話都沒有。任笑天聽了之後,也是暗自佩服。這麼多年的磨練,可不是一般的道行。他在心中禱告著,慕文兄弟,你可一定要撐住。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這個時候的全慕文,正處於一座不知地點的地下室裏。他的雙手已經被戴上了手銬,蜷縮在地麵上的一堆稻草之中。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就象是處在夢幻之中一般。一直到此刻,他還是無法相信自己所碰到的一切。
昨天晚上,他從家中*出來,去赴白梅的約會。盡管說相戀時間已經不短,但由於一直是分處兩地,隻能是遙相思念。當白梅調回海濱工作,相互正式明確情侶關係之後,又由於自己去了灞橋工作,也是分多聚少。想到自己明天就要回到灞橋,全慕文當然會對晚上的約會充滿了熱情與向往。
為了早點趕到約會的地點,全慕文抄了一條近道,順著府後街那條路走了過去。這一路上,他是人也精神腳步也輕快。事業上是蒸蒸日上,愛情也已經到了瓜熟蒂落的辰光。人生能夠如此風光,哪能不樂哩。
因為心情愉快,隻顧著幢憬著自己與白梅的未來。對於身後有一輛吉普車尾隨跟蹤的事,根本就有一點覺察。進入府後街不遠處,那輛跟蹤的吉普車突然一加油門,衝到了前麵不遠處停了下來。
對於這樣的反常情形,象全慕文這樣的文弱書生出身的官員,根本毫無覺察。他隻是感覺到有點好奇,瞥了一眼之後,依舊是回到了自己的遐思之中。
“全慕文!”走到那輛吉普車旁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沉悶的呼喚。全慕文雖然感覺有點奇怪,還是隨口答應了一聲:“嗯。”話一出口,他就在四處張望,是誰在喊我呀?怎麼又看不到人哩!就在這一遲疑之間,從吉普車旁閃出了三個男人。對方的動作是迅雷不及掩耳,其中的兩個人二話不說就各自擒住了全慕文的一隻胳膊。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雖然是突如其來的意外情形,全慕文還是本能地進行著掙紮,並發出了憤怒的責問。在他的想象之中,這應該是對方找錯了對象。在自己的生活中,從來沒有得罪過人。至於違法亂紀的事情,想都不要想。從小到大,自己那個老夫子的爺爺,就把本分做人當成了家規,一直是掛在嘴邊上。不用說自己,就連任笑天也不敢違拗一點。
對方沒有讓全慕文想的時間太長,其中一個中年人很快就亮出了一份工作證,口中喝道:“檢察院辦案,老實一點,不要自討苦吃。”
聽到是檢察院要抓自己,全慕文隻覺得頭腦‘嗡’的一聲,眩暈了一下。這是怎麼啦,我怎麼會惹上了檢察院呢?他想一想有點不對,立即反問道:“你們既然是在辦案,為什麼不通過組織係統找我,卻要采取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來抓人。”
嘴上責問的時候,他也就停止了掙紮。說到底,全慕文還是書生意氣。如果換作是任笑天,說什麼也不會停止反抗。不管你有多大的來頭,先給我把話說清楚才行。
就在這一楞神的時候,對方三個人就將他挾持上了車。到了這時,全慕文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如果在對方剛剛動手的時候就大聲呼救,也就不會出現眼前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景。隻是後悔莫及,自己已經成了階下囚。
全慕文在汽車上顛簸了幾個小時,一路上被顛得是七葷八素,完全辨別不清方向。隻知道是離開了市區,去了很遠的地方。他在心中思忖著,這是怎麼一回事呢?自從參加工作以來,自己的所作所為,算得上是俯仰之間無愧天地,怎麼會讓檢察院找上了自己的門?貪贓枉法的事,徇私舞弊的事.....全慕文想了許多,一件也與自己沾不上邊。
從這些人的舉止看來,好象是鬼鬼祟祟,完全沒有一點政法部門的光明磊落。不對,不對,我上當了。這些人肯定不是檢察院的人,應該是冒牌貨才對。可他怎麼也想不透,這些人假冒檢察官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一些什麼呢?
到了目的地以後,那三個人隻是把全慕文關在了地下室,然後就不聞不問,來了個不見人影。全慕文也知道,隨著自己的失蹤,家中一定早就鬧翻了天。隻是自己身陷囚籠,想要傳遞個消息也沒有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