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天作為海東區和灞橋鎮的代表,也是名正言順的參加了會議。作為法律監督部門的代表,金遠山不苟言笑的坐在中央主持會議。他聽到了任笑天的反對意見後,眉毛聳動了一下:“說,把你們的理由說出來。”
“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讓屠文敏這樣做?這個原因不搞清楚,對全慕文是不負責,會永遠地留下一道陰影。對屠文敏的處罰也不好定性。到底是為了辦案而刑訊逼供,還是為了幫助別人陷害基層官員?這是兩個性質的案由。”麵對這麼多的大領導,任笑天依舊是侃侃而談,一點也不怯場。
從唐檢察長的願望來說,是希望早點結案。越早越好,越早也就影響越小。隻是任笑天說得也在理兒上,輕易不好加以駁斥。如果沒有茅書記和金主任這兩尊大神壓在這兒,他還能強行把整個案件給壓下來。
理由很簡單,這是省裏麵的事兒,輪不上你一個小小的副區長加以過問。現在呢?這樣的說法顯然是行不通。唯一的辦法,就是聯合辦案,把整個事件的真、相都給揭露出來。
屠文敏被押到了審訊室。這一次,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審訊人員,而是成了階下囚。到了這時,他也知道自己這次捅的婁子太大,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事情給說清楚,讓更多的人幫助分擔責任才行。
前些日子,省交通廳的魯斯年找上了屠文敏。不但是請客吃飯,還遞上了一封檢舉信,被檢舉人就是全慕文。具體的案由,就是全慕文在負責灘塗道路的修築過程中,利用質量驗收的機會敲詐勒索,收受賄賂。
既然是檢舉,那就要有證據。魯斯年手下的一支工程隊,參加了灘塗的道路修築。隻是他沒有打出自己的旗號,說是丟不下這個臉麵。在質量驗收時,因為出了一點小問題,沒有能夠過關,就被擱置了下來。
這已經到了年關腳下,再加上驗收如果不能過關,也就拿不到百分之十五的獎金,整個工程也就等於是白做。在這個時候,有個在工程隊打雜的當地人站了出來。自稱是全慕文的親戚,願意出麵幫助做一點疏通工作。
所謂疏通,地球人都能知道其中的奧妙,實際上就是花錢買平安,用錢來打通關節。工程隊長一聽,當然很開心。就讓這個人出馬,隻花了五千元錢就把此事給搞定。事後,工程隊長越想越氣憤。明明什麼問題都沒有,卻被人白白地給敲了五千元錢的竹杠。回到省城之後,就寫了這麼一封檢舉信。隻是因為知道全慕文家在海濱的勢力很大,才把信給送到了魯斯年的手中。
屠文敏也不是好糊弄的人,一聽就知道這是魯斯年在借刀殺人。前些日子裏,魯斯年和孔家公子惹出的那些麻煩事,早就在金陵城裏傳得是路人皆知。這個被檢舉的全慕文,又和那個敢動老虎屁、股的任笑天是好弟兄,其中的含義也就不言自明嘞。
魯斯年也知道自己編的這些故事瞞不過屠文敏的眼睛,很爽快地表態,說是事情成功之後,就會把屠文敏介紹給孔祥和,並且把唐檢察長給請過來,和屠文敏一起吃個飯。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隻是到了求證的時候,卻碰上了困難。唐檢察長和魯斯年同時否認了參加晚宴和請客的事。至於介紹屠文敏和孔祥和認識的事,魯斯年灑然一笑說:“他屠文敏是個孩子嗎?別說我沒有答應幫助做什麼介紹的事,即使真的答應了這事,又能說明什麼?”
對於轉送舉報信的事,魯斯年更是豁達:“這有什麼?隻能說明我的思想覺悟高,積極投身反腐鬥爭。到底應該怎麼去做,那是你們檢察院的事情,關我一個屁事。”
事情到了這麼一個地步,既扯不上魯斯年,更扯不上孔祥和。到了這時,屠文敏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坐實全慕文的罪行。要是能夠認定了全慕文受賄的事,他的罪行也就能夠得到大大的減輕。
“任區長,你是什麼樣的看法?”唐檢察長笑嗬嗬的看著任笑天。自從得知這麼一個年輕人,竟然會是副處級官員以後,他就多加了一份小心。基層的副處級,那可不是省城來得這麼容易的事。特別是此人在運用各方麵的力量,迅速找到全慕文,更是讓唐檢察長感覺到不可小視。
有了這麼一些原因,唐檢察長的語氣當然是好上了許多。認真說起來,比接待許書記這一行人的態度,還要好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