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的是真的?”朱建軍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說話也有點打結。自從這該死的未婚妻拒絕了易芷寒的邀請之後,朱建軍的心情就掉落到了穀底。在組織部上班的時候,也是舉步維艱,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走一步路。唯恐一個不小心,會給何部、長找上一個把柄。如果不是自己還需要陶家的錢財支持,都恨不得立即悔了這門親事。
陶莉莉自然知道朱建軍的心情,心中雖然後悔莫及,卻又不肯低下高傲的頭顱。此時聽得未婚夫如此情急,她驕傲地把頭一昂,下巴抬得老高,得意地回答道:“哼,這種事情還能假得了嗎?我陶莉莉做事,那還能錯得了嗎?”
“嗯,莉莉這事辦得不錯。有長進,大有長進。”陶莉莉的爸爸一開始也不相信這條消息,因為自己的寶貝女兒把那個易芷寒傷得太狠。到了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女兒辦事能力不錯。
孩子都是自己的好,到了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沒有想到是對方的肚量大,還在誇獎自己的女兒。還好,現場上還有一個人。朱建軍對易芷寒的了解,當然要比陶莉莉的爸爸深切得多,一聽就能明白是易芷寒的寬宏大度,才會讓自己有這麼一個機會出席宴席。
想到這兒,朱建軍小心翼翼地問道:“莉莉,那個易芷寒光是答應讓我們參加晚宴,沒有說些別的什麼嗎?”
聽到自己的未婚夫如此一說,陶莉莉那稍許有點發熱的腦袋,也慢慢地降下了溫度。她用手拍了一下腦袋,然後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道:“也沒有說什麼,就是讓我們不要隨意給領導敬酒。這算什麼呀,到了酒席場上,看到領導怎麼能不敬酒呢?就是我不去敬酒,你看到何部、長以後,能不去敬酒嗎?”
陶莉莉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不能去給何部、長敬酒,那我腆著臉皮求著去吃這頓飯,又能有什麼意義?難道說我們陶家出來的人,還會差這麼一頓飯吃嗎?
朱建軍是在官場上走動的人,一聽就能聽懂其中的話音,知道易芷寒是善意的提醒,讓自己不要在何部、長麵前自討沒趣。可這話他不好說出來,一說肯定就能點燃了陶莉莉那爆竹撚子。這事還又不能不說,不然到了現場鬧出了亂子,吃虧的人隻能是自己,他隻得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了嶽父。
陶父到底是經曆多了一點的人,看到朱建軍投來的目光之後,稍許一怔也就領悟了過來,連忙打著嗬嗬說:“莉莉,建軍,既然人家易處長已經打過了招呼,那你們就按照人家的意思去做。這一次參加宴席,也就是混上一個臉熟呐。其他的事情,時間長了就會有機會的。”
有了這麼一段插曲,陶莉莉到了包廂之中,才算是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沒有多加動彈。隻是人坐在位置上,心中也有老大的不是滋味。她在妒嫉易芷寒的好運氣。不就是長了一副好臉蛋嘛,憑什麼又是當處長,又是找了這麼一個高官家庭當幹女兒?
她在心中誹謗易芷寒的同時,卻也在暗自慶幸,當初沒有把易芷寒得罪得太過分,否則,象今天這樣的酒席,肯定不會有自己的份。象那個袁達明,不就是這樣嘛。原來是那麼高高在上的人,現在呢?什麼也不是。這樣的場合下,再也看不到蹤影。
此時的袁達明,並不象陶莉莉想象的那麼不堪。他也在喝酒,並且也是在‘豪門會所’裏吃飯。今天晚上,他是和孔達人、魯斯年、嶽子陽這般人一起來的。自從發生了夜總會事件以後,他和這幾個人的感情突飛猛進,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
過去有人說,一起扛過槍,一起渡過江,一起吃過糠,一起同過窗,一起下過鄉,這樣的人一起同甘共苦過,感情也是最為深厚。不管碰上什麼事情,都能相互提攜一番。
到了金錢至上的年代裏,這種說法有了質的變化。換成了一起分過贓、一起嫖過娼的人最為不分彼此。因為這樣的人,互有把柄在對方的手中,一損俱損,一榮共榮,才能最為緊密地團結在一起。
今天晚上,袁達明和這幫朋友也在聚會。而且,他們聚會的原因,也是因為全慕文被檢察院抓的這麼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