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太好呐。要不是有了任區長,我們就不敢站在這兒大聲說話。”“是嗬,是嗬。任區長打得好,我們支持你。”
“那我就有一點搞不懂了。我欺侮了‘灞橋三害’,董海生那幫人恨我,詛咒我,這都是能想象得到的事。他們的那些打手、狗腿子,要到處造謠惑眾,說我在欺侮灞橋人,我也能理解。可是,你們這些人,為什麼也要跟在後麵瞎起哄呢?”任笑天的手指頭,指向了那麼一幫等待處理的人。
“你們是和‘灞橋三害’一黨的人?還是得到了‘灞橋三害’的好處?說,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任笑天的言辭,不再是原先的風趣,而是變得尖銳起來。鋒芒所至,讓人汗顏。
他那咄咄逼人的攻勢,也引起了在場不少人的共鳴。是嗬,‘灞橋三害’的人反對任區長這些人,你們為什麼也要跟在後麵起哄呢?大家的目光,也都順著任笑天的手指頭,看向了那些被警察集中蹲在會場中央地麵上的那些人。
“不是,不是。”
“沒有,我沒有得到好處。”
“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圍在中央的那些人,連聲給自己辯解著。有的臉皮薄些的人,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
“既然你們不是‘灞橋三害’的人,那又為什麼要參加打、砸、搶呢?我看你們是得了紅眼病。看到別人承包灘塗,有了發家致富的希望,心中有些不平衡。你們說,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樣的問題,哪兒有人願意回答。即使自己不想要臉,家裏人也丟不下這個麵子耶!一時之間,場子上鴉雀無聲。
“鄉親們,我們開發灘塗,引進新產業,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要讓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嘛。你們說說,是什麼原因讓你們沒有承包上灘塗?你們不好意思說,那我來幫你們回答。當初為了動員大家參加承包,我們是廣播喊,上門勸,你們能聽得進去嗎?好人說話,你們不想聽。‘灞橋三害’一攛惑,你們就來了一頭的勁兒。金光大道你不走,偏要做這些打、砸、搶的活計。現在好了,隻落下看人家發財的份兒哩。”
任笑天的話,句句都在戳人心。想到自家發財無份,還要等著接受處罰,有些婦道人家已經泣不成聲起來。
“我剛才說過,要讓大家過上好日子。這不是假話,是一定要兌現到位的。今年沒有能趕得上承包的人家,也不要著急。過了春節,很快就要進行二期的灘塗改造。要說有什麼區別,就是你們比別人晚了一年發財。嗬嗬,這就叫花錢學乖。大家說,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呢?”
“是耶!是耶!”
“應該,花錢學乖,也是一個教訓。”
下麵的人聽到這裏,又哄了起來。就連那些蹲在地上等著接受處理的人,也抬起了腦袋,有了精神。
“你們不是小孩子,既然犯了錯,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大家說,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一次的問話,激起了全場人的回答。大家都在舉手,高喊‘應該’二字。
“應該拘留的拘留,應該罰款的罰款,應該賠償損失的,當然也是要賠償。不過,看在大家已經認錯的份兒上,除了賠償這一塊不能免除外,其他的拘留和罰款,都可以降低一等來處理。至於要拘留的人,也可以放到春節之後再說。大家看,這樣行不行?”
事情到了這麼一個樣子,哪兒還會有人再說不行。當任笑天走下台時,不少的老百姓紛紛湧上前來,打聽二期灘塗開發和修路的情形。那些惹禍的老百姓,本來正在擔心賠償的事。任笑天聽到之後,幫助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用出勞力的方法,來補償被自己傷害的對方。
這話一說,不少人都在現場喊起了‘高’和‘妙’。不但是解決了無力賠償的困難,也為養殖戶解決了勞力問題。更重要的是不會因為賠償損失的事,而增加雙方的對立情緒。
這麼一段原本讓熊克如揪心的事,由於任笑天的出手,瞬間就雲消霧散。原本甚囂塵上的氣氛,也是風平浪靜,歸於平淡。海邊上那幫原來有所緊張的承包戶,在胡紅兵被胡老二指著鼻子罵了一頓以後,也重新豎起了信心。
人心穩定之後,剩下的事情雖然繁瑣一點,但由於人心齊整,倒也不算什麼問題。走訪孤寡老人,慰問軍烈屬,還有那些已經退休的老幹部福利,這些事情一樣都沒有拉下。當日曆掀至大年夜三十的時候,春節前的一切工作也都已經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