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絕對不會相信。顧之彤二話不說,直接就去了盧大海的家。一路上,他都在搖頭,覺得這完全是施瞎子放的風,想把自己這一方的人心給攪亂。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很骨、感的。顧之彤還沒有走到盧大海的家,遠遠的就看到一輛卡車停在盧家門前,五六個人正七手八腳的往車上裝箱子。不用細看,顧之彤也能知道,那是裝雞蛋的箱子。
“快點,快點,大家抓緊一點時間,省得被顧之彤看到,又增加多少廢話。”走到跟前一看,盧大海正大呼小叫的指揮著幫忙的農民在裝車。看到眼前的情景,再聽到這話,顧之彤的臉色變得鐵青。他往盧大海麵前一站,冷冷的問道:“盧大海,你這是在幹什麼?”
“顧......顧經理......你......你怎麼來啦?”盧大海沒有想得到顧之彤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一時之間,說話也有點張口結舌起來。“哼,我再不來,被人給賣了,還要幫著數錢哩!”顧之彤冷言譏諷了一句。
盧大海做了虧心事,還又被人當場給抓、住,臉紅脖子粗,卻也不好解釋什麼。那些前來幫忙裝車的農民,發現主人與別人發生了爭端,也都一聲不吭地停下了手。
放在平時,他們肯定會幫著盧大海說上幾句分辨的話。鄉裏鄉親的,不就是圖個親幫親,鄰幫鄰嘛。隻是大家都知道盧大海發家靠的是什麼,也知道顧之彤這年青人在中間發揮的是什麼作用。
不管人會怎麼無恥,基本的是非標準和羞恥之心也還是有的。這些農民一看到兩個人之間有了紛爭,什麼也不說,好象沒有聽到一般,都跑到一邊抽煙,侃大山去嘞。
“顧經理,你聽我說,聽我解釋。嗨,我也不好辦呀。”盧大海看到沒有人幫腔,隻好扮起了可憐相。話一說完,猛地一跺腳,就蹲到了地上。
“好,我洗耳恭聽,看你能給我什麼樣的解釋!”
“這......這.....”盧大海能給什麼樣的解釋呢?他哼哼哈哈的一會,也沒有說得出什麼話來。
“咋啦!咋啦!是誰在欺侮我盧家沒有人嗎?”就在這尷尬萬分的時候,一個象老公雞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顧之彤介紹到這兒,任笑天就算明白了事情的前後經過。不用說,那半途站出來幫腔的人,就是盧家兄妹的爸爸盧長富。這個老家夥,把趙長富給的彩禮偷走,揮霍一空之後,隻好厚著臉皮回了家。
到家之後,他不耐煩做養雞這種枯燥無味的活計,就又跑到灘塗那一塊的工程隊去幫忙。聽到老板想要找人去和全慕文通關節的時候,他又自告奮勇的報上了名。
經曆了盧小妹的婚事,任笑天這幾兄弟的強勢,已經在盧長富的心中刻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隻是為著顯示自己的能耐,在老板麵前討上一個好,才讓他說出了這樣的大話。
其實,盧長富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老板哪兒會不知道!即使不知道,隻要找灞橋人一打聽,就會知道這是一個好吃懶做、賭吃嫖遙全堂的家夥。
為什麼會要用他?也是為將來暗算任笑天這幫人而埋藏伏線。老板看到盧長富主動跳了出來,也是正中下懷,佯裝不知,讓盧長富給騙去了五千元現金。在給錢的時候,又讓盧長富給留下了一紙說明,坐證了全慕文受賄的罪名。
全慕文被陷害之後,由於任笑天出手得快,才保住了一條性命。這件事情,在省城鬧得紛紛揚揚,把省檢察院給搞得狼狽不堪。為了找回麵子,盧長富很快就被抓到了省城。
聽說在那兒,很是吃了不少苦頭。隻是因為半途截留行賄的贓款,數額也不是很大,前不久又被放了回來。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麼快的時間就與施瞎子那幫人拉上了關係?更想不到,盧大海這麼一個老實人,在利益麵前,也會如此迅速的變臉!
“噢,是這麼一回事。”任笑天想通了前後情況後,又開口問道:“劉總是什麼意思?”
“劉總說盧大海是長思哥的大舅子,怕傷了麵子,不好相處。讓我問問你的意思,再作決定。”
“嗯,有點道理。”任笑天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卻發現杯中的水早已喝光。他剛要起身去倒水,顧之彤已經手疾眼快的取來了水瓶,幫著斟滿了開水。
這一切都做完之後,他就眼巴巴的看著任笑天,告狀任笑天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