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察的人,接到警情不能聞風而動,仍然坐在那兒喝老酒。你們說,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他和戰場上那些臨陣脫逃的士兵相比,又能有什麼區別?告訴你們,打他一個耳光,真的是便宜了這個家夥。”
郝主任的嘴唇張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得出話來。
胡老二豎起了右手,製止說:“郝主任,你不要往下說,你的意思我全明白。告訴你們,要想讓我胡老二在這件事上認錯,隻有兩個字:沒門。如果讓我的老首長知道了這事,我胡老二的軍藉也保不住。這樣吧,我也不讓你們為難。呶,給你們,這是我的辭職報告。有了這麼一張紙,你們回去之後,也應該好交代了吧。”
本來,郝主任聽到胡老二說到什麼‘軍藉也保不住’的話時,心中還在猜疑,你一個已經轉業的軍人,還有什麼軍藉不軍藉呢?隻是因為胡老二突然掏出的‘辭職報告’,這才轉移了視線。事後想到這事的時候,也隻是以為胡老二的口誤,沒有再往深處去想。
胡老二辭職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正在灘塗采訪的孫佳佳三人耳中。心直口快的徐靜柳當場就發飆說:“小天哥,你快告訴我,那個背後的小人到底是誰?不用說,胡部、長這事,肯定就是這個家夥在作怪。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我非得上門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家夥。”
孫佳佳也不滿地發表看法說:“哼,過去看起來,還有一點男子漢的風貌,原來也是假麵具。有了一點小權,就能為所欲為嘞。為了自己的私怨,什麼事情都敢做,也不知道做人還有沒有一點底線,還有沒有一點節操了?”
簡寧寧聽到這樣的消息,也感覺到不可思議。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哥哥是一個做大事的人,絕對不是這麼一種為了一已私利而不顧大義的人。不對,這樣的事肯定不會是自己的哥哥所為,一定是那些基層的官員蒙蔽了哥哥的耳目。簡寧寧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她在心中一遍遍地為哥哥辯護著。
三人的想法各不相同,但也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胡老二的事情打抱不平,卻又愛莫能助。在這樣的情形下,她們憋著一肚子的氣離開了灞橋。按照孫佳佳的想法,根本就不會再在市區停留,隻是礙於簡寧寧的再三哀求,才答應讓簡寧寧找哥哥問個究竟,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晚上,簡寧奇在‘望海大酒家’設宴接待孫佳佳一行人。酒席桌子上,當然談到了胡老二怒打莘浩祥的事。
徐靜柳不知道這中間的內情,懵懂地發火說:“簡大哥,你也是當市長的人。我建議你好好地查一查,看看你們市委到底是有一個什麼樣的小人?在與我小天哥為難。為了自己的恩怨,就連無辜之人都給牽連了進來。”
簡寧奇聽得這話,一口酒沒能喝得下去,全嗆到了自己那白色的西裝上了。這是怎麼說話哩!當著自己的麵,罵自己是小人,還要讓自己幫作查。簡寧奇苦於無法解釋,隻能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孫佳佳聽得這話,再看到簡寧奇吃憋的樣子,用手捂著小、嘴,‘吃、吃’的笑了起來。簡寧奇看到她這副模樣,恨得咬牙切齒,卻偏又無計可施。
有了這麼一段插曲,酒席上的氣氛也就有點尷尬起來。簡寧奇再是大度,也無法在被別人指責為‘小人’的情形下,還若無其事的談笑風生。再加上對孫佳佳背著自己去采訪任笑天的事情有所不滿,也就失去了談笑的興致。
晚宴草草結束之後,孫佳佳和徐靜柳這對姐妹自去安歇不提,簡寧寧則是隨著哥哥去了市委宿舍大院。在自己的宿舍裏,簡寧奇詳細地了解了三人去灞橋的情形。聽到任笑天處置盧大海這一節時,簡寧奇也不由擊掌讚歎道:“好,有理有節。既教訓了盧家父子,還又讓人挑不出半不是。好,看來我還是有點小瞧了這個任笑天。”
當簡寧寧說到任笑天讓孫佳佳幫助捎上一條口信時,簡寧奇有點變了臉色。他想不通,任笑天會有什麼樣的口令要捎給自己?過了一會,他才用有點生澀的語氣說:“寧寧,你說吧,說說他給捎的什麼口信?別擔心,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不管他姓任的說上什麼,我還會受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