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他的麵前,手往他額頭的方向探了探,但是不知道該摸摸哪裏,於是又收了回來,然後又顫抖著手,輕輕地落在他臉頰上,果然,皮膚發燙,在發著燒呢,連睡著了眉頭都是皺著的。
這時候,中年的中國男子取下頭上的帽子和手上的手套走了進來——
原來他不但身高不俗,同時也擁有著一張英俊的臉,腮邊長了一些胡子,在這冰天雪地中,散發著一種野性的粗狂的男性魅力。
“安暖,你不用太擔心了,他身體素質很好,會醒過來的。換作一般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來,又在雪裏埋了一天一夜,早就死了,他卻還很頑強地活著,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秦安暖擦去臉頰上的眼淚,轉過身去,疑惑地看著他,“您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人指了指床上的男人,說道,“這個人,他喊了整整一夜,我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秦安暖的臉騰的紅了,說道,“對不起,打擾您了。”
“沒事,我在這裏難得見到一個活人,而且還是中國人。”唐叔無所謂地道。
“我的身體沒什麼事,可是他怎麼會傷的那麼重?您說他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秦安暖奇怪的問。
“從我在雪地裏發現你們的時候,你們倆保持的姿勢來看,他是為了保護你才導致這樣的。”
秦安暖看著他,他繼續說道,“嗯,就像母雞保護小雞一樣,趴在地上,把你整個人全部護在懷裏,即便已經昏迷了,手還維持著護著你的頭的姿勢,自己的身上則撲了一層厚厚的雪,我找到你們的時候,我以為他已經死了,因為他渾身冰冷冰冷的,頭發都結了一層冰,嘴唇發紫,手和腳都僵硬了,但是你,隻是頭部受到撞擊昏迷了,他用身體幫你擋住了風雪,所以你渾身很暖和。”
什麼……
秦安暖聽了他的描述,眼圈不禁發澀,望著躺著一動都不動的葉淮南,她心裏受到了深深地觸動,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放在掌中輕輕揉搓著,用嘴巴輕輕嗬著氣,問道:
“那麼現在,我能為他做點什麼呢?”
“如果你想給他擦個臉的話,他昨天抓著我的手喊你的名字,可把我的手抓疼了,我都沒力氣了……”這時候,剛才的俄羅斯婦人端著熱水盆走了進來,原來她也會說中國話,隻是不標準。
“對不起,讓我來。”她連忙起身接過水盆,果然看到這個婦人的手腕上有一片紅,她將毛巾放在裏麵洗著,並問道——
“我還沒有請教呢,您是中國人吧,您怎麼會在這裏呢。”看樣子,他不是受雪崩災害的人,反倒像是在這裏生活的人。
“對,我是中國人,兩個多月前就到這裏了,你可以叫我唐叔,她是我在莫斯科雇傭的人,她叫冬妮婭,跟在身邊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叫唐叔的人仿佛對自己的事不願多談,隻簡單地說道。
“謝謝,謝謝您救了我們,真的太感謝了!”秦安暖向唐叔深深地鞠了一躬,表達著自己的謝意。
“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
又說了幾句話後,唐叔戴上帽子和手套和冬妮婭一塊出去了,開始準備晚餐。
秦安暖彎腰站在葉淮南的身前,拿熱毛巾輕輕擦著他的臉,將那幹涸的血跡一點一點仔細地擦去,他的整張臉被割出好多條痕,然後又拿調羹沾了點溫水,塗在他已經脫皮了的嘴唇上。
她注意到脖子的位置上也有幹涸的血跡,於是蹲跪在他的身旁,手伸到她的脖子下,將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的解開了,直到那健碩的月匈膛露在她的麵前,她的手碰到他滾燙的肌膚時臉不禁感到一陣發燙,臉都紅了,連忙擰了毛巾,將流到這的血都一點一點擦幹淨了。
即便受了傷,發著燒,昏睡著不醒,他這具男忄生的健美身軀,仍舊充滿了滿滿的荷爾蒙,令人不可回避地感受著他渾身散發出的強大的氣勢。
肌膚的表麵受到了一些熟悉的刺激,葉淮南的意識漸漸的蘇醒了,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一雙柔軟的小手在他的身上遊走,令他的身體也隨著慢慢地蘇醒了。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來,便看到一個女孩正趴在他的身旁,為他擦拭著身子,神情那麼認真,臉頰紅撲撲的,樣子看著好可愛,他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笑容來。
秦安暖一抬頭,便看到他看著自己的樣子,她一愣,然後驚喜地道:
“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