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村口,就遇見老馬。
“小沙,你娃要得,就快討媳婦了。”
這讓我會立馬想起惠慧同學,與之比較。
我現在是還有些猶豫的,告訴老馬:“馬叔,還不知道成不成呢,就先提提。”
“你說,下卡沙家福那三娃子還不錯呃。”
“是的,你看人家長得多俊俏,濃眉大眼,高大正氣,幹幹淨淨的。”
“是啊,他咋就看上這李豔花了呢。”路過村子,我聽見有人在議論著。反正這時,我是更覺得內心好笑,一直在想說自己就要討媳婦了呀。
第一次單獨去丈母娘家,害羞是避免不了的。一進屋,李豔花讓根凳子給我,然後就也害羞的偷偷瞟上我幾眼;泡了杯茶水遞來,又瞄上幾眼;做飯炒菜也瞄上幾眼。當然,我也是這樣。這也許就是初春男女的情感吧,有些羞澀,又好奇,還內心顛簸著。
一村子都是鄰居嘛,屋簷搭屋簷的。哪個小夥帶了媳婦回家,哪個姑娘找了相好,村裏人就都要瞄瞄了,說說姑娘小夥,論論高低。
寒假期,就連那些知識人也會摻雜討論。惠慧,她咋也來,是也要瞧瞧我嗎?
“沙河,等下你別先回去,到我家和你說個事情。”這還是讓我有些意外,並且我想好了,我這輩子不可能再以讀書為出路,老老實實幹好農業,當個樸實農民就好。
從李豔花家出來,我沒有到惠慧她家,我知道沒有必要,知道她要說讀書的事。
順著馬場梁子,小路彎彎曲曲,半小時就到下卡。一路上鳥兒快樂,我也著實快樂。那些冬季的狗尿尿棵都是美麗的,老人常說狗尿尿棵也要紅一折就是這理吧!就要取媳婦了,那不就是晚間睡一起了呀!嘿嘿,雖然現在感覺還有些羞澀,畢竟那是真要睡一起的咯。
也許青春的荷爾蒙讓我對每一個姑娘都是興趣的,就算不叫做感情,同床共枕的欲望也在衝動著。
剛出上卡不到十分鍾,惠慧就跟了上來,老遠就聽到她在叫我:“沙河,你咋這樣,不是說好到我家有話和你說嗎?你是啥人?不守信呢。”我故作沒有聽見,繼續走路,她再次大喊著。感覺有些對不住,我才應了她。她氣喘籲籲的跑來,滿頭大汗。紅潤的臉頰上,清純裏略有絲絲羞澀,馬尾辮頭發比較順柔整潔的披在後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沙河,你讀書那事咋打算,你以為我願幫你,我是看你還有希望才這麼勸導你。”
“我快要取媳婦了,不想再讀什麼爛書,這事你別瞎操心,我也不會感謝你的。”我明顯看見她有些濕潤的眼眶透露出真摯的對我惋惜,紅紅的嘴唇明顯有些微微顫抖。她似乎對我這樣的漠視她的好意感到委屈,她那顆善良的心在這種漠視麵前明顯感到了傷害。她轉過頭偷偷擦了眼淚,“好吧,你的人生你自己作主,我不會再勸你的。”說著轉身回去了。
看著她美麗的背影,我的內心難過又糾結著,呆站在那。她回了三次頭看我,背影才漸漸消失在樹林裏。
人心都是肉長的,再說我內心也確實因為沒有讀書而感到不安,憤慨。惠慧這樣的真心幫助,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隻不過我固執著,是真不想讓她再為我操這份心,連我都為她感到不值,因為我似乎無法掌握我的人生。畢竟,父母經常說起我們哥三的婚事,看著那些當了爺爺奶奶的同齡人,他們內心也是難過的,我清清楚楚。
那些童年趣事一幕幕在眼前,那些書信裏的真摯友誼令人溫馨又感動。這種真摯的同學情感早已超出了友誼,甚至讓我感覺到有些愛情的味道。
我不想太多聯係她,她學習好,又是人生讀書最重要的高中時期。這點,我第一次站在了偉大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