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熬過來頭三個月,我期待著再有一個多月我就可以領到一份城市的薪水,那種高興在心裏暗自歡喜,甚至有通過存錢辦廠的想法,隻是我一說出,翠如姐立馬笑話我:“沙河,你得存多少年啊,我給你算算,一個月一百八十塊,一年兩千塊,十年你才兩萬塊呢,要不吃不喝的哦,你知道我們廠裏一台機器多少錢嗎?”我確實不知道,翠如姐告訴我一台擀麵機器就五萬多呢,我頓時間就打消了辦廠子的想法。心境一下子回到了溝底,老老實實的為每天的六塊錢奮鬥著,不敢想象三年或是十年後的憧憬,整個人整天算是會勞動的木呆了。
這幾個月裏,不怕你笑話,我一直與翠如姐同屋睡覺。她把我當作一個不知事的孩子。她給床鋪換成了鐵架高低床,我睡上鋪,她睡下鋪。有時我她提前下班,準會做好簡單可口的家鄉味道飯菜,而多數時間她都晚於我後麵兩個小時,她說加班工資高,不舍得浪費時間,而我則有種得過且過的想法,才不會管他媽的工資。往往翠如姐回來時,我都是呼呼大睡了。翠如姐把我當作個還未成熟的孩子,我常常聽見她解下皮帶脫去褲子的聲音,我不敢偷看,隻是偶爾還是看見了她在屋子脫下整套上班衣著,換上裙子或是休閑漂亮的服裝,對著鏡子照好幾遍,在屋子裏轉悠好多圈,想要出門逛逛,看看屋子裏起床用的鬧鍾,然後輕聲唉歎幾聲又回到了床鋪,脫下它們,在夜裏睡去。早晨我一醒,她已經穿好衣服把麵條煮上了。
我們吃的麵條都是免費的,是廠子裏剩下的懶水麵,廠裏會定期給表現好的員工派送,當作福利。因此翠如姐的福利麵條夠幾個人吃,她經常托人帶些回家給她父母。
當然,我是男人,難免會對女人產生興趣。對翠如姐的美麗更是有過多少想入非非,可我偏偏不敢過於接近女人。當我看見翠如姐的粉絲或是白色或是黑色胸罩從她背上解開滑落時,我會假裝睡著的偷偷從被子裏瞄出,看見她細嫩的背,接著看見她白乎乎的腿。她通常在此前都會悄悄的叫上我兩聲,不多,就兩聲,確定我睡著了才會脫下她那沉重汗水浸透的內衣。為此,我倒是經常把對於女人的渴望瞬間消沉為淚水躲在被子裏流淌。“沙河,你娃娃又夢苦呢。”翠如姐這話我聽過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