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後,六尾站在醫院門口的一家報亭前,她停下腳步看向小巧住著的房間,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沒想到她這麼在意徐三啊。”齊悅從鬼神卷裏出來,說,“要是徐三沒有變成血妖該多好。”
六尾回過頭,她在報亭裏挑選著要買的月刊,說,“剛才我感知了一下她體內的靈,除了有一些虛弱之外沒有什麼異常,看來被血妖襲擊過的人果然是不會變異的。”
齊悅聽了以後似乎鬆了口氣,他剛想問六尾關於血妖誕生這類問題的時候,六尾猛的把齊悅拉到了報亭後麵。六尾捂著齊悅的嘴巴,她側出身看了一眼報亭對麵的馬路,黑瞳正獨自一人向這裏走來。
“他果然找來了,這個家夥的感知能力不是一般的敏銳。”六尾說完,對齊悅說道,“快回到鬼神卷裏去,黑瞳能感知到你的存在,不能被他發現。”
“不能被他發現?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花魁姐姐把鬼神卷給我的時候就交代過我,除了她以外不能讓其他妖族知道你的存在。”
“這麼神秘的?”
“少廢話了,快滾進去,我們要溜了。”
大街上,黑瞳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馬路對麵的報亭,但是那裏除了幾個老大爺在看報紙以外別無他人,黑瞳環顧四周也沒有任何發現,就在他剛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一隊特警圍著一個穿著破爛的男人從醫院裏出來,他們沒有做絲毫的停留便坐上了一輛黑色的防彈警車離開了,黑瞳從人堆裏看到了那個被押著的男人,那一瞬間他似乎對那個男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手腕的黑環微微顫抖著,似乎引起了共鳴。
午夜,醫院住院部,小巧獨自一人待在空蕩蕩的病房內,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的響著,忽然,一陣風從半開著的窗戶裏吹了進來。小巧被窗簾拍打的聲音吵醒了,她起身關上窗,正準備重新躺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沙沙作響的聲音。
“誰?”小巧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去,黑漆漆的房門緊閉著,沒有任何回應。
或許是自己聽錯了,小巧這樣想著,慢慢轉過身子。
“你怕黑嗎?”
一個沙啞的聲音忽然從黑暗裏響起,小巧被嚇的尖叫了一聲,她趕緊抱著被子起身看去,空空的病房裏隻有白色的牆壁聳立著,小巧不安的走下床,想打開一旁的燈。
“這樣子的夜晚,你已經數也數不清了吧。”聲音再次傳來,小巧的手停在半空中,那個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那個說話的人似乎就站在她身後!
小巧用顫抖的手觸摸到了開關,可是無論她怎麼按下去燈都沒有一點反應。
“孤獨,害怕,無助,沒有任何人會來關心你。”
“你……你是誰?”這句話是小巧拚命擠出來的,她已經害怕到走也走不動了。
“你的父母,他們在你剛滿月的時候就死去了,對麼?”
小巧靠在床上,因為害怕她已經哭了出來,那個聲音勾起了小巧曾經的回憶,那黑暗的童年。
“真可憐啊,真可憐啊,所有人都諷刺你,所有人都欺負你,就連你的親人也拋棄你。”
“別說了……別說了……”小巧乞求著說道,她已經不想再回憶起那段記憶了。
“想想吧,那些嘲諷你的人的嘴臉,想想吧,他們巴不得你去死!”
“不是的!不是的!”小巧驚呼著從病床上醒來,冒了一身冷汗,她第一反應就是打開病房的燈,白色的光瞬間照亮了整個病房,果然是個噩夢,小巧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孤獨的夜晚早已經習以為常了,隻是剛才那個夢,又讓很多不好的回憶又冒了出來。
晨,上午十點,六尾正在狂敲一家古董店的卷簾門,周圍路過的行人都議論紛紛,隔壁店鋪不斷的傳來吵死人了的咒罵聲。六尾似乎終於停手了,她往後慢慢退了幾步,然後猛的衝上前,就在六尾要一腳踹開古董店的大門時,卷簾門神奇般的打開了,一個穿著灰色睡衣的男子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出口就被六尾一腳踢到了店鋪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