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之中,張強一直是個堅強而又樂觀的人,我記得在我離開公司之前他都還好好的,完全沒有任何異常,怎麼才短短幾天不見他竟然瘋了呢?
隻不過電話之中娟子地點說得不太清楚,我隻好趕到精神康複中心之後再次拔通了張強的手機,隻不過電話一直處地忙音,根本打不通。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我隻好找到了護士站,一個一個的查了起來,終於找到了張強所在的病房。
隻不過,等到趕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隻見門外黑壓壓的圍了一大群人,甚至連保安都到了。
我不由得心中一沉,心想著千萬不要出事,於是拔開人群探頭朝裏麵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隻見裏麵的張強麵目猙獰,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架在一個女孩子脖子上。
而那個女孩子正是娟子,此時的娟子梨花帶淚,不住的哀求張強,但是張強哪裏肯聽,嘴裏不住的咆咆叫喚,口水拖得老長,哪裏還像是個二十多歲的文職青年,根本就是一頭亂咬人的瘋狗。
而與他對峙的幾名保安則拿著警棍,嘴裏不住的喝令他放下水果刀,隻不過沒有半點作用。
“張強,我是沐凡,你放下刀”,我實在忍不住,夾在眾人中間喊了一聲。
還別說,我這一喊還真有點用,隻見張強聽見之後明顯一愣,眼神頓時一片清明,臉上浮現一絲喜色。
我心頭一喜,心想這小子也不算太瘋,至少還認得我啊。
然而,他這一陣清明隻是極為短暫的瞬間,之後張強臉上呈現掙紮神色,嘴裏才喊出了半個沐字便又如同變臉似的掛上了一股獰笑,顯得邪異而冰冷,瞳孔放得老大,眼珠子黑漆漆的一片,如同無底深淵一般。
我不由得心中一沉,心想這還真有些古怪。
而與此同時,在場的保安和醫護人員生怕張強這下惹出事來,一看我似乎還起點作用,於是將我推至了前麵,讓我多和張強溝通一下,不管怎麼說先將身為人質的娟子救出來再說。
我沒空計較這些人是否太過不負責任,隻好咬了咬牙向前走了幾步,隻不過這幾步不走還好,一走頓時張強打了個哆嗦,手中鋒利的水果刀微微一抖,直接在娟子白皙的頸部割開了一個小口,殷紅的鮮血轉眼間流了下來,染紅了娟子那雪白的長裙。
我連忙揚起來後退了一步,一麵再次喊起張強的名字來,隻不過,此時的張強完全沒了最開始的反應,對我的言語顯得極為木然起來。
周圍人群越圍越多,張強最後緩緩縮到了牆角,如同一隻被囚禁的凶獸一般。
但著張強表情,我不由得開始思索起來,連連對慌亂之中的娟子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盡量放輕鬆,免得激怒了張強。
與此同時,我開始細細打量張強。
隻見他穿著一身藍條紋的病號服,臉色蒼白而扭曲,汗水將胸前大片衣裳打濕,手中水果刀顫顫巍巍的架在娟子頸上,眼神顯露出一股濃鬱的異乎常人的亢奮。
窗外的陽光有些晃眼,而且,張強似乎對這強烈的陽光有些抵觸,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那一道道強烈的光線,甚至,偶爾有光線從水果刀反射到他臉上的時候他便身形一顫,好似那照在他身上的不是陽光而是激光一樣。
不過,雖然看出了這些疑點,但是,我根本不敢肯定,心想著不管怎樣至少也得先將娟子救出來再說。
於是我偷偷掏出手機,正站在強烈的陽光之中,有意識的借著屏幕反光將一簇光線照在了張強的臉上。
果然,隻見這道光線剛一照到張強臉上他便身形一顫,手中的水果刀都差點掉到了地上。
而且,就在光線落在張強臉上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周圍的溫度都低了許多,這種感覺有些熟悉,和我在南嶺的時候那些異常東西出現時候的感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