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沉吟之時,對麵的她也是失去了耐心,開始不住的左顧右盼起來,雖然暗自著急,但可惜的是目前肚子沒貨,這可怎麼辦才好。
“孩子、陰魂、蛇影”,三個關鍵的字眼在我腦海之中尤如白馬過隙一般,看得到,但卻怎麼也捕捉不到。
“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回去了,昨天忙活了一晚上,我要去補個覺了”,她終於熬不住了,把站了起來,扭了扭腰說道,看向我的眼神也是不善起來。
“對了”,一聽她這話我腦海之中頓時靈光一閃,既然她是做這種生意的,那便稍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標,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呢?
我咬了咬牙看著她問了最後一句:“你…有沒有打過胎?”
問這話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有些忐忑,因為現在出來玩的人安全意識都提高了,十分注意這方麵的問題,加之國家政策防病控病方麵也把關得很嚴,所以問這話的時候我也隻是抱著僥幸心理,心想實在不行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隻見她聽後猛然一頓,止住了剛拿出去的腳步,一臉不置信的看著我,像是見了鬼一樣問我:“你怎麼知道的?”
我終於鬆了口氣,總算是猜對了。
從剛才蛇影那裏感知到的情緒看來,似乎除了孩子和寵物之外,我根本想不到別的可能。
我點了點頭,心想著既然找到了線索,那這事應該就好辦了,而且這陰魂看上去根本就是混沌一片,送走就算完事,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地方,所以,對於這個案子我有九成把握。
隻見她又重新坐了下來,眼框紅紅的,點起一支煙坐了半天,最後才悠悠開口說了起來。
她叫陳娟,因為家裏窮沒怎麼讀書,但是家裏有個弟弟特別聰明,為了供弟弟讀書他便早早的出來打工,春去秋來轉眼間就已供了六年多。
隻不過,一個女孩子出來打工賺錢談何容易,大城市裏水又深,稀裏糊塗的她被人騙去坐台,從此入了這行,無數次她都不想做了,但一想到還在學校裏期盼著美好未來的弟弟她都咬牙堅持了下來。
但可惜的是,現在的人越來越會玩,眼光也越來越挑,像她這種除了有點姿色,沒半點文化,甚至連普通話都說不全的姑娘越發受人冷落,到了最後實在混不下去了就轉戰到這一片競爭稍稍緩和一些的地方。
隻不過,不同的層次有不同的玩法,這裏雖然相對安穩,但是,來這裏的大多是經濟能力一般的人,除了收入銳減之外,最為重要的是有許多貪圖快活卻又不願多花錢的人,使上個幾百塊錢就想著使勁折騰她們,於是再次讓她萌生退意。
直到兩個月前,她接到了一個年輕斯文的客人,名叫張誌強,他談吐文雅,溫柔體貼,陳娟雖然久經風塵,但卻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男人,不覺之間動了心,於是兩人一來二去竟然好上了。
但可惜的是,陳娟哪裏想到,這張誌強雖然外表斯文,但實際上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禽獸,之所以和她好完完全全是貪圖她的財物和美色,從頭到尾根本就沒將陳娟放在眼裏。
發現張誌強真實麵目之後的陳娟頓時心灰意冷,雖然被張誌強騙走了不少錢,但她也懶得追究了,最後又重新回到了這裏,安安心心的做回她的老本行。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願,陳娟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為了繼續供養自己弟弟,無奈之下她選擇了手術,調養一番之後又接著上她的班。
然後就是她發現了自身的異常,接著幾番周折之後找到了我這裏。
看著像是述說別人故事一般的陳娟,我不由得輕歎口氣,心想著經此一事,此時的陳娟這顆心隻怕是已然死得不能再死了吧。
弄明白前因後果之後,我這才點了點頭,同時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這事,我管了。
不過,值得僥幸的是,那依偎在陳娟懷中的嬰孩魂魄沒有半點怨恨,隻有著深深的依戀,否則的話,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在入了走陰這一行之後,我曾經專門了解過一番與這有關的信息,其中有一條就是說到這未出生嬰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