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還好了,等到我看清楚的時候更是一股酸水噴了出來,憋都憋不住。
那一個個赤紅突起的東西哪裏是什麼鼓包啊,那分明就是一張張的孩兒臉,有哭的,有笑的,但無一不詭異莫名。
這一張張臉拳頭大小,有眼有口,形態各異,但無一不從嘴裏流出一股黃色像膿水一般的液體,想必那充斥整個房間的難聞氣味就是由此而發。
我連忙捂著嘴退出了房間,趴在窗口好長一會之後才感覺稍稍好了一些。
報應啊,真是報應,這玩意兒看上一眼就能省下我半個月的夥食費,想必長在身上一定爽翻了吧,我不由得揶揄的想。
“怎麼樣,有辦法麼?”胡雲天老板走了過來,他的臉色也是非常難看,額頭已然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他也是在勉力支撐,隻不過因為他意誌力比我強上一些,所以看上去比我好一點罷了。
我喘了口氣,艱難的說:“我剛才沒仔細看,也不知道行不行,我歇會了再去看看。”
在這一點上胡雲天老板比較體貼,他也是趴在窗口抽了根煙,最後才和我一道重新回到了房裏。
不得不說,那孫老頭還真非常人,居然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出來,一直在房間裏陪著那王老板。
至少,在這一點上我是非常佩服他的。
“小朋友,看清楚了沒,有沒有辦法你放句話出來吧”,這孫老頭眯著雙眼,儼然一副看我好戲的模樣。
我撇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有沒有辦法幹你鳥事,嘰嘰咋咋的真他娘的煩人。”
“你…”,孫老頭氣得臉色大變,伸出枯瘦的手指了指我,最後袖子一甩,陰惻惻的道:“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老漢今天還真得好好看看了。”
說到這裏,他竟然不再出聲,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也沒理他,低下頭重新審視起王老板身上這些東西來。
很顯然,王老板身上這些玩意都是在孫老頭抓去了黑痣之後形成的,因為我分明看到上次抓掉了痣的地方長著一張孩兒臉。
那麼,我可以將這理解為無數嬰兒亡魂的報複。
我強忍著心頭不適,緩緩伸出手指靠近其中一張孩兒臉,然而,我才靠近幾分,這孩兒臉竟然像是有靈智一般,對著我呲牙咧嘴的,大口大口的膿水往外噴,讓我已然空蕩蕩的胃再次一陣抽搐。
不過,雖然被嚇退了,但是我還是有收獲的,在靠近這張臉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一股非常強烈的怨恨,和我第一次見鬼時的情形差不多。
但是,這兩者之間也有區別,從我的感覺上看,此時的孩兒臉怨恨多過本能,幾乎是一種擇人而噬的情況,而第一次見到的那縷殘魂則更多的是一種本能,兩者有質的區別。
想到這裏我,心裏有了一些數,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還是有可能將這玩意兒弄走的。
但是,現在還有一個難題擺在我的麵前,如果我真能度化這怨魂的話,一張孩兒臉最少也得兩個小時,而且,每度化一個我隻怕少說也得歇上半天才行。
而如今這王老板身上少說也有百八十個這東西,那得度化到猴年馬月去啊。
這下可好玩了。
想到這裏,我對胡雲天老板說:“我先試試。”
胡雲天老板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我正要施術度化這些東西的時候,眼鏡一撇看到那孫老頭竟然直勾勾的看著我,沒有半點離開現場的意思。
我不由得臉一黑,撇了他一眼說:“同行施術,閑人免觀,你活了大把年紀不知道嗎?”
孫老頭開始的時候還是一副隔岸觀火的表情,一聽到我這話頓時大怒,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冷著臉道:“小子,你別太囂張,我和你的帳還沒算呢。”
一聽這話我頓時怒了,眉毛一橫說:“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你有種”,孫老頭聽後臉色一變,側臉看了王老板一眼,最後隻得恨恨的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