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瞑,你不是妖孽,不是!她不敢想象金瞑知道這個消息會怎麼樣?他心中的傷疤會越來越大,血越滴越多,蒼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為什麼要讓他承受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金狼王,金狼王!柳芽猛地嘶吼出聲,青筋蹦出來,眸光有些嗜血,可怕,她一定要消滅金狼王,一定!
噗通一聲,柳芽跪在了禦風的麵前,狠狠的叩首:“求你,求你救救金瞑,他不是妖孽,不是,真正作孽的是那個金狼王,為什麼要他承受這麼多,禦風,我求求你,你救救金瞑!”頭狠狠的叩在地上,第一次,柳芽放下了自己的自尊,為了金瞑,為了金狼王朝,她一個女子的尊嚴算得了什麼,隻要金瞑沒事!
禦風望著跪在地上的柳芽,唇角狠狠的哆嗦了一下,他回首,瞳眸中挑起一抹濃烈而激烈的恨意。
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難道都可以這般的沒有自尊嗎?救金瞑?救自己的情敵嗎?他猛地回首,神色變得冰冷:“你起來吧,我不知道怎麼救他,就算是知道,我也沒有這個義務!”他抬腿邊向前走,卻被柳芽緊緊的抱住右腿。
“禦風,我知道怎麼救他,隻要你願意幫忙,現在你救得不是金瞑一個,而是千千萬萬的金狼王朝的人,禦風,求求你!”
男子眉眼一動,冷笑一聲:“千千萬萬的金狼王朝人?也許你現在應該出去打聽打聽,金狼王朝的子民還承認他們的王嗎?他們害怕還來不及,他們有的早已經加入了大郝或者是鮮奴的部隊,金狼王每月總要害死一個女子的傳言早已經是人人皆知的事實,柳芽,你隻是一個女子,不要癡心妄想了,好好的在禦劍山莊待著,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禦劍山莊將會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塊淨土!”他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怔怔的跪在地上,許久許久,雪花再次飄了起來,寒風吹蕩著厚重的帷幕,柳芽緩緩的站起身來,向著後麵走去,一步一步,路很遠很遠,心很冷很冷!
打開房門,看到了床榻之上沉睡的金瞑,隱忍了一路的淚水再次流了下來,她低垂著腦袋,瘦削的雙肩輕微的抖動著,直到男子的雙手緩緩的搭上她的肩頭。
“你……”柳芽一怔,是誰給他解了穴道?!
“你不要害怕,我是金瞑,而且現在我已經學會控製他的出現,就算是解了穴道,我也不會讓他逃走!”金瞑幽幽的笑笑,將女子抱在懷中,“傻芽芽,你哭什麼,不要哭,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我們一起麵對!”
女子的哭聲更大起來。一起麵對——這是她曾經與金瞑講過的,可是如今,金瞑是這世人人人唾棄的妖孽,他的國家就要滅亡……她抱緊了男人,無助與恐懼再次襲上她的心頭,好痛好痛,痛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傷害遠遠比傷痛來的嚴重,她不敢想象金瞑知道這一切的神情,隻是低聲的哭泣,尋求一個溫暖的懷抱。
“芽芽,不要再哭了,我的心都要顫斷了,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可以承受,從玉澈死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已經犯下了不可彌補的罪過,金狼王朝終究是要毀在我的手中了!”他低歎一聲,抱緊了懷中的女子,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隻有芽芽!
狠狠的抹光眼淚,柳芽猛然站起了身子,眸光中閃過一抹堅決,一字一句的開口道:“金瞑,我不會讓金狼王朝滅亡,不會!”她異常堅決的向外走。
“芽芽,不要再去求他,我們還是回去吧,就算是死,我死在戰場上,至少可以瞑目!”金瞑看她,凝重的開口。
女子站在門口,冷風卷起她的衣衫,青絲,目光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不,我不會讓你死,不會讓你的國家滅亡!”
雪終於停了,在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天色也漸漸的變暗,暮色下,半垂於天跡的落日正展露出漫天殷霞,呈現著赤紅的色彩。披著紅色披風的柳芽逆著落日的陽光,一個人站在禦風的房門之外,久久久久。
房間裏,禦風慵懶的仰躺在軟塌上,手中擦拭著一把寒劍,隻見劍身有八方麵,長三尺三寸頭,頭方,劍光青凜若霜雪,正是禦賜名之禦劍!
軟塌之下,跪著燕兒,麵色蒼白,冷汗直冒,斂眼低眉,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你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其餘的話我不會多說,燕兒,看在你為禦劍山莊服務這麼多年的份上,我繞你一命,從今天起,我不想再見到你!”男子冷冷的開口,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拂過寒冷的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