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那將士大喜,立即領命前去。
金瞑轉眸,對上女子探究的雙眸,眯眸一笑:“芽芽,還沒有瞧夠嗎?”
柳芽緩緩的搖頭,他,究竟是金瞑還是金日?
金暉與戎天並不知道南方大捷的事情。妖孽禍國的傳言在鮮奴軍所過之處,細密的傳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金狼王朝的將士,不但承受著兵敗的巨大壓力,那傳的煞有其事的謠言更是像一塊大石一般重重的壓在眾人的心頭。
軍營之中,金暉冷冷的望著標上鮮紅印記的城池,雙眉越皺越深。
短短幾天的時間,金狼王朝竟然失守了十座城池,鮮奴軍上陣之時,大喊著“為公主報仇,殺妖孽救天下”的口號,越戰越勇,眼看戎天帶領的五萬兵馬已經隻剩下兩萬多點。
“王爺,我已經派人去請奏皇上了,不日就有消息傳來,王爺還是再等等吧!”戎天擔憂的開口。
金暉冷冷的皺眉,轉身,“我能等,可是金狼王朝能等嗎?失守的十座城池的百姓能等嗎?這場戰爭來的又快又急,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啊,唯今之計,隻能用我的性命換取天下的太平,堵上鮮奴國的嘴巴!”
“王爺,屬下認為,這個方法極為不妥。鮮奴國這麼快發動了攻勢,仿佛是蓄謀已久,並不是心血來潮,也許王爺這麼做正中了他們的下懷,擒住王爺,要挾皇上!”戎天凝重開口。
“本王又何嚐不知,可是隻有這般,讓鮮奴在清理之上占了上風,也許我們的兵士……”他撩開軍帳,望了那大片垂頭喪氣的士兵一眼,“才能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與鮮奴國決一死戰!”
“王爺!”戎天沉痛出聲。
金暉揮揮手,垂下眼簾,其中的厲害關係他自然清楚,他以身犯險,也是下下之策,但是如若不然,南大郝,北鮮奴,兩國夾擊,金狼王朝如何能經受的住?
黑暗暮夜裏,淩厲的北風肆虐著呼嘯而來,吹起陣陣飛雪,州府的一側,一朵紅梅卻傲然開放,幾朵梅花攀沿在門窗之上,伸展姿態,綻放幽香。燈火透明的州府大堂內,一身明黃色錦衣的男子正靜靜的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那一隻紅梅,殿內的燭火因為房門洞開而搖曳不明。
男子的身後是沙灘堆做的地圖,邊界河以南,有十座城池已經插上鮮奴國的星星旗,那是他這幾天的戰果,隻是男子神情平淡,並沒有外人想象中的意氣奮發,他怔怔的望著窗外,感受著那冷冽的冰意,輕輕的飛濺在他微顫的長睫,溫潤的唇上,幻化成薄薄的一層水意。
一會,身著虎皮裘衣的雄壯男子輕輕的敲門進來,抹了一把臉上的冰淩,壓低了聲音道:“太子,金狼王在南方打敗大郝的事情是真的,這是密函!”他低眸從懷中取出一封密封嚴實的密函。
男子微微的皺眉,轉身,接過,輕輕的開啟,不一會,削薄的唇角微微的動了一下:“噠魯,傳令下去,暫停前進,休養生息,很快,便有一場惡戰了!”
噠魯點點頭,退了下去,男子繼續將眸光轉向了窗外,微蹙的雙眉泄露了他此刻憂鬱的心情。金狼王正在支援的路上,那麼青青呢?她也會來嗎?
再相見,兩軍對壘,情何以堪?
皇上諭旨的到來令所有的人信心百倍,南方大捷,不日朕將帶領五萬將士趕赴北方,稍安勿躁,等待支援。簡簡單單的十幾個字,便讓陰霾了許久的金狼士兵興高采烈起來,什麼妖孽禍國的傳聞在這一瞬間也不攻自破。
“王爺,皇上真的擊退了大郝的進攻?”戎天緊緊的捧著那金黃聖旨,遲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金暉平靜的坐在窗前,緩緩的品了茗茶,眸光幽靜如湖水。聞戎天開口,眼簾都沒有動一下,隻是緩緩點頭。
“王爺,你不高興嗎?皇上他也許已經全部的恢複了!”戎天上前,話語興奮的有些顫抖。
金暉點點頭,低低的說了一聲好,眉眼之間略見欣悅,隻是一會便蹙起眉頭,這一切的災難都是金瞑招惹出來的,自當由他善後,隻是金瞑痊愈——他的腦海之中猛然蹦出女子柔弱的眉眼,執杯的右手微微的有些顫抖。
她做到了是嗎?他應該為他高興!他努力的說服自己。
兩日之後,金瞑留下墨濯帶領兩萬將士鎮守南方,自己則率領五萬軍士趕赴了北方。渠城,地勢險要,是金狼王朝抵禦鮮奴國進攻的一道天然屏障,郊外,是連綿不斷的山巒,地勢險要,再加上這幾日天氣寒冷,飛雪交加,想要在短時間之內攻上渠城,也不是輕而易舉之事,這也是鮮於沒有急於進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