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已經到了下午,這一趟也是身心疲憊,又是化驗這個,又是檢查那個,最後醫生說我這是皮膚病,給我開了幾百塊的藥就讓我走了,又是喝的又是搽的,還有貼肚臍的。我把那些藥放到床頭,覺得很累倒頭就睡了,我準備睡一覺起來再搽藥的。
當我睡醒的時候,我看到窗外已經一片漆黑,我伸手去摸燈,反複按了兩下,發現燈居然不亮了,不會吧,這個點兒停電?我慌慌張張的穿了拖鞋,看了一下電閘,也沒跳閘。怎麼會停電了呢?
我把衛生間的燈也按了一下,所幸的是,衛生間的燈是好的,我就想快點試試買來的藥,別到時候沒效果就坑了,現在很多醫院都是流程挺複雜,但沒個熟人在裏麵,治病就難咯。我把藥拿到了衛生間,開始拿那個什麼膏在脖子上抹。
我對著鏡子側著腦袋,抹著抹著還覺得挺涼快的,可是突然就覺得不大對勁了,倒不是我脖子上的斑發生了變化,而是我的下巴,我瞅了半天,我的胡子呢?
這些天我一直心情不好,都沒怎麼用飛科剃須刀了,盒子都原封不動的放在了鏡子上麵的架子上,那我的胡子怎麼沒了呢?
我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頓時覺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不成那個報複龍哥的兔崽子又來了,順便給我的胡子給我剃了?我突然心裏直搖頭,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人呢?
“臥槽,沒了胡子一點都不man啊。”我漫不經心的說出了這句話,這句話竟然把我自己也給嚇傻了,因為這不是我的聲音!這聲音陰陽怪氣,甚至像個女人。我咳嗽了兩聲,想想是不是嗓子啞了的緣故,結果感覺應該不是,嗓子不疼,如果是嗓子出毛病了,那麼肯定是又幹又癢的感覺。可是這些感覺都沒有。我心裏害怕極了,我想肯定是遭那幫孫子報複了,一定是趁我睡覺的時候給我打了麻醉,然後把我閹了。所以現在成了太監模樣。
我越想越怕,完了完了,媳婦還沒娶上呢,就這麼絕後了,我趕緊拉開褲子看看,是不是真的沒了,萬幸的是我多慮了,看到有把兒,我這才鬆了口氣。
我準備先把藥放到床頭櫃,然後一個人靜靜,我剛走出衛生間,又聽到一陣聲響,像是小孩子的竊笑聲一樣,冷不丁的一下,又消失了,弄得我心驚肉跳的,我來到了床頭,好像感覺有個人盯著我一樣!
黑暗之中似乎有那麼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那種感覺很真切,因為我似乎能夠感覺得到那種被人盯著的陣陣寒意,我的目光掃了掃整個房間,最終定格在了床上,我的床上,似乎有個人坐在上麵一動不動!他的眼睛正在看著我。
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怎麼可能有人在我的床上?我能感覺到我的心髒差不多快跳到嗓子眼了,我強壓住心跳,努力的讓自己不那麼緊張,但內心的那種恐懼依舊無法掩飾。
人如果一種情緒到達了極限,就會化作另外一種情緒,例如經曆過無盡的哀傷之後,那種感覺會變成悲憤,因為絕望才會使得情緒變得波動,因為無奈才會做出一些有悖常理的事情。
我感覺承受不了這種恐懼,忽然之間大罵起來:“草你嗎,什麼王八蛋,都給我滾蛋。滾出我家。”然後借助這股膽氣,把手機上的手電筒模式開了,往床上那麼一照,床上竟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衣服!
準確的說,那是一件紙衣服,也就是在衣櫃裏的發現的那件紙做的壽衣,我氣衝衝的抓起這紙衣服,揉成一團,猛得往窗外一扔,然後大罵一句;“去你嗎的,給我滾!”但是這聲音依舊是陰陽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