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去,唱歌去,慶祝我今天倒的邪黴。”他跟上她。兩人很快到了ktv,,她要了兩箱啤酒,劉玄喝高了,點了一首青藏高原唱了起來,飆歌到最後,差點失聲。他累躺倒在沙發上,劉玄對著話筒醉醺醺說,“女人,你說,為什麼韓紅可以唱得了青藏高原,我們就不行呢?”
白茯苓頹頹一笑,“你是不是傻,我們又不是韓紅。”她坐起,點了首棉花糖,劉玄笑她,“你幼不幼稚?”他難受捶著自己的胸膛,“誰能給我一個痛快,這裏好疼啊。”
“來吧,哥借我的肩膀給你一用。”茯苓慷慨說。
他將頭靠在她的肩上,“茯苓,你說那女人為什麼要走呢?她明明說愛爸爸的。一轉身,她就不承認了,拋下了我們……”他哽咽,“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喝醉了,胡言亂語。原來該死的女人,是他的媽媽。
他和她是一點也不一樣,卻是這麼相似,都是可憐人。他是由愛生恨,到頭來,空歡喜一場。她,卻是無愛不親。她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這麼傷痛。
她兩手托著下巴出神打量他,等他酒醒了,白茯苓拿出她寫的詩歌,讀給他聽。
啊
親愛的主啊
請饒恕他,
我願用我的光明去照亮他尋找不到的路
他是一朵自由的蒲公英
卻身不由己
我擔心他
願主把我的擔心化成開心
給他播種上快樂的種子
讓他不再哭泣
不再悲傷
劉玄眼睛有些微紅,嘴上卻說你這也算詩歌?他給了她五塊錢,買下她的詩歌,他說:“我全買下來了,將來我會發財,你會是個革命詩人,或者作家,或者在一場戰役中壯烈犧牲,總之你現在的詩很值錢。”她大讚他有眼光,也很有品味。
為了感謝她昨晚的舍命陪君子,他給她講了一個出生的故事。
他說,我出生時,爸爸聲嘶力竭地哭了一個半月,他打死也不相信我是他的染色體遺傳下來的孩子。
後來,母親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拉著父親要去醫院做親子鑒定,醫生揭開被子隻看了一眼就哭了,抹著鼻涕說回去吧,這不是你兒子,誰的也不是,人類生不出這麼帥的孩子。
一個實習的小護士走過來,立刻找了盒紅印泥,把我的指紋印了下來,並把盤好的頭發一下子散開,對著我喃喃道:長發為君留,此生若不嫁你,長發不剪,青燈古佛,自梳閨中。
我長到十五歲的時候還不敢上學,不是沒上過,幼兒園的時候上了半天就不敢去了,全園的孩子老師加院長都瘋了,我的臉蛋被小女孩親的腫成了西瓜。中央電視台焦點訪談節目組來采訪我,抗攝像機的那個美女暈倒了三次,負責筆錄的那個小姑娘生生把中文寫成了意大利文加西班牙文。
聯合國撥專款為我建造了一座藏身之所,位於喜馬拉雅上的珠穆朗瑪峰頂端,我享受到了真正的清淨,藍天與我無比接近,上帝簡直就是觸手可及,雖然清淨了,但也是極度的煩悶,我站在巔峰大聲呼喊:
我不帥!
突然,天上傳來上帝的聲音:
不,你撒謊!
這個段子她在網上看過,為了不掃他的興,她大笑,“你的故事很精彩。”
他說,“我說的這麼道貌岸然,都是形式給逼的。”
劉玄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他邀她去聽了一場大型歌劇《狄朵》,音樂曆史中最著名的哀歌之一。末了,他說,背叛的滋味果真是不好受。他平生最恨的,莫過於背叛。
歌劇中,迦太基女王狄朵與武士埃涅阿斯的愛情悲劇是設計好的,隻需“疑心”這一點酵母,就能引起巨大反應,將這段羅曼史毀掉。
他聽不進任何解釋,不管不顧,明目張膽告訴她,不管發生任何事,獨獨不能背叛他。
昨晚,他與她待在一起時,他的好哥們也不閑著。幾人相約好,把他們的前任請去玩撲克,並且用上等法國葡萄酒親親熱熱地灌了她們大半夜。前任們都後悔了,哭哭哀哀,大吐苦水,說什麼,現在的她們有多不幸。
這便是他們平常的生活,以報複為樂。人類想出來的方法他全已試過,沒了興趣。現在不得不用起了魔鬼的伎倆。
劉玄譏笑女人,一臉蠢相的動物,腦袋是多麼不中用。白茯苓原以為他是個幽默的人,可憐他不是。他說,“你與別的女人不同。你不同情,不可憐,甚至也不離我而去,你太過於平靜了。”
他企圖用他出生的故事,他的痛苦來煽動她,可惜,她卻拿它來尋開心。他恐怕在想,她是不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