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認為白羽川不再需要她,而他覺得她不再愛他。
她的嘴唇略微哆嗦了一下,生於貧窮不是過錯,死於貧窮才是罪過。
“喂……”她說,“我找到她了。”
“我馬上過來。”
“青子,青子……”白羽川在樓下叫,她聽到聲響從書房裏出來,從樓下俯視他,平靜說,“她走了。”
“去了哪裏?”
“你追不上。”她下樓來,將u盤和錄音筆丟在桌上,“你最好有個解釋。”
“這是什麼?”白羽川茫然的表情不似假裝。
“你犯罪的證據。”
白羽川看視頻的表情很驚訝,始料不及,神情激動,手握緊成拳,錄音也悉數聽了,他的臉色有青轉白,由白轉青,如此變幻著。
她的心不禁涼了幾分。
“都是你……?!”她的語氣執著地不肯相信。
“不……”他痛苦地抱住頭。
“我還想著是合成的效果……”她頹然坐下沙發。
“你有何可說?”
“當時王娜有未了的心願……”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未了的心願,所以你獻身?”她語氣嘲諷,為青子鳴不平。
“我不知道!”他站起來,“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我不知道……”
“王娜怎麼說?”
“她說,她說……”
無法啟齒,態度曖昧,吞吞吐吐,還能是什麼。
“你帶她進房間?”
“送來幾套新衣服,帶她進去看看。”
“我都不相信,你讓青子怎麼信服?”
“對不起……”
好像交遲了功課一樣,一聲道歉便可以擺平一切?
這時,青子推門進來,直至走向他們,坐在白羽川對麵。
白羽川神情再也無法恢複先前的灑脫與淡定,“青子,你……”
“我回來了。”她聲音如往常溫柔,隻是沒了溫度,“我來,是想聽聽你怎麼說,為什麼偏偏是王娜。”
“謝謝你能來。”她抱抱青子,上了樓去,讓兩人單獨相處。
王娜,青子的同桌,兩人的情誼深厚,她,白羽川,青子三人都認識她。
王娜家境窘迫,青子和白羽川常常出手幫助她,盡了最大的微薄之力。
在某一天的早晨,王娜舉家搬到加拿大去,無人知曉。
王娜回來時,已然是商界女魔頭,有權有勢。
她單獨約見了白羽川,當時白羽川是個苦學生,家裏經濟條件根本支撐不起他的學費,盡管他兼職多份工作,也於事無補。
見到王娜有如此好的發展,他心裏是十分高興的。她想盡一切方法來幫他,還想讓他進她公司曆練,他有骨氣,拒絕了她。
她送給他一條緞帶,他不肯收。王娜無法,隻好說,“就當我送與你和青子的祝福,這緞帶絕無僅有。”
王娜回來,隻見了白羽川,還是單獨。
她至始至終沒有見青子。
青子與白羽川兩人不同校,有時兩人也會吵吵小架,那都是無關緊要的,情侶之間難免。
接下來的日子裏,王娜以各種理由約會白羽川,理由讓他無法拒絕,一切為青子。所以,每當青子打他電話,他都隻好推口說他在忙,私心裏想給青子一個驚喜。
然而,他大錯特錯,
“我起了疑問,暗中跟隨你,見你走進入一個房間,見到是王娜,我很震驚。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你與她行為舉止親密,有說有笑,直到你們兩人關上房門,我再也看不見,”青子眼裏依然無法逃脫悲傷,“你說我當時多傻,還是不停跟自己說,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是這樣的人……”
“你們頻繁出去,有一天,我甚至看見你與她進了酒店,當時我失望透頂。”青子微笑,笑帶嘲諷,嘲諷自己的後知後覺。
“那天,她包掉在了酒店裏,那時舍友說有書叫我捎帶,他在酒店……”白羽川急急解釋。
“我知道,這是巧合。直到你送我緞帶,讓我徹底死了心。”
白茯苓驚訝,為什麼會是緞帶。轉念一想,明白了。
這也是她一直不予王娜交往的原因,她直覺著王娜這人邪氣在裏,卻時常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討好白羽川的憐惜。
她是這麼想的。
可是青子與王娜感情很好,她不好提起。
青子苦笑,“你以為,送我獨特的緞帶,我會很高興。剛開始是的,可是見到緞帶上的文字,我再也無法冷靜,我問你,你是不是背著我幹了什麼事?你斬釘截鐵,說沒有。我讓你仔細想想,你依然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