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也有很多人不幹了,一是這段時間工作太多,登記災情,為災民辦理各種手續,發放救災物資,搭建板房、、、、很多幹部都是連軸轉,從早累到黑,吃飯上廁所都是互相替換開小跑。幹部們多數還是有奉獻精神的,尤其是前幾天在夏天的帶領下,大家都有一種累死也要挺住的心態,但是昨天張正輝突然回來在全鎮幹部大會上顛倒黑白地耍了一通威風,還罵出了“日你媽”這句流氓腔,夏天副鎮長氣得當場暈倒之後,幹部們寒心了,在底下議論:
“這狗日的雜種太壞了,他吃錢吃得害死了那麼多娃娃還說我們亂說,還耀武揚威的威協人,哼!”
“幹錘子啊!在這種壞蛋領導下工作不值,幹好了全是他的功勞,幹不好就拿你娃頂罪。”
“老子不幹了!反正現在到處都在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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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部分象鄭三娃李聾子他們一樣沒有財政編製,屬於招聘人員的幹部公開向主持工作的副鎮長胡小冬遞了辭職書,要求馬上移交工作,結算工資走人,還說自己已經跟其它單位聯係好了要過去上班。地震之後的抗震救災工作象一場突發的戰爭一樣,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有一點管理知識和能力的人都成了各單位各鄉鎮爭相聘用的寶貝。
匆匆趕到鎮政府的張正輝聽說李聾子也走了嘿嘿幹笑兩聲拍著鄭三娃肩膀說:“他娃本來就不中用,不幹也好,你呢?”鄭三娃立刻睜大雙眼表態道:“我要幹,我跟到你,七哥,以後你指東我決不走西!”
張正輝說:“這就對了,以後你和老熊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會虧待你的。”嘴裏這麼說,但他心裏卻始終想著鄭三娃李聾子不接電話的事,閉著的雙唇裏牙齒咬了又咬,鄭三娃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心裏又有點後悔沒跟李聾子一起離開。隻見張正輝又一巴掌拍在書記辦公室的桌子上,把胡小冬剛給他泡好的青城飄雪震得灑到桌麵上說:“其他那些不想幹的日他媽讓他們滾!錘子錢,班都沒上滿就想要錢,鬼想錢挨令盤!一分錢都不給!”
“問題不是錢不錢。”胡小冬提起水瓶往茶杯裏續了點水,哈著腰,小心翼翼地說:“這批人如果真走了,哪些去找那麼多熟手來開展工作,現在又不象地震前,工作不緊張,好多人都二混三,現在是每個崗位都要有人,而且是得力的人,市上天天都喊報這個數據,報那個數據,就算是編嗎總要有人去編嘛,假如他們今天走了,有些工作肯定癱煥,這個火頭上,救災工作做不好是要問責的嗬?”
“當真話、、、、”張正輝不由自主地附和道,臉上驕橫的神色一瞬間變得緊張了。這時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張正輝抓起聽筒問啥事?聽筒裏麵傳來他在政府裏一個親信的聲音:“七哥你曉得不?下麵十四個村的書記村長們正在互相串聯,要集體向市政府上書要求處理你,不然他們就集體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