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部隊醫院,在極度的憤怒、恐慌和羞愧中昏厥休克了的焦麗被軍醫們搶救了過來,就在夏天的病床裏加了一張床輸液,為了不再刺激她以免發生意外,劉衛紅和夏天放棄了了叫他和京城的老幹爹繼續通話,想等到天亮她好些了再說。服了鎮靜藥的焦麗閉上了眼睛,其實她沒有睡著,眼睛曦開一條縫,看到劉衛紅趴在夏天的枕頭邊親密談笑,心裏又不舒服了,又有點後悔跑這兒來了,扳倒田萬全對我有什麼好處,沒有,壞處是跟著他被清算,田萬全提拔幹部吃錢的事我都參與了的,他會不把我咬出來?就算我今天舉報他立功贖罪,組織處分是跑不脫的,到時候後半生咋過?那田萬全去搞女人搞球他的嘛!我又不是他婆娘也不想嫁給他我管那麼多幹啥?唉!都是酒脹的,要是不喝酒不喝那麼多就不會整那麼凶,整到現在這程度、、、、
焦麗徹底後悔了,又看到劉衛紅臉貼著夏天的臉說:“乖乖,好好睡,把身體養好,看起來你是要提前回去辦公了。”
女人的嫉妒使焦麗恨得咬牙切齒,又不得不裝睡,過一會兒真的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覺身體下的病床在動,睜眼一看,是兩個戴口罩穿醫院護工服裝的男子在把她連人帶床往外推,她本能地張嘴要問,一張巴掌大的毛巾迅速捂住她的口鼻,焦麗立刻失去知覺。
仰躺在夏天床邊沙發上的劉衛紅被驚醒了,恍惚中問那倆護工幹什麼?護工說醫生要對這病人作進一步檢查,實在太疲倦的劉衛紅沒有多想,還說:“謝謝你們了哈!檢查完了麻煩再把她送回來。”
焦麗被平平靜靜地帶走了。
劉衛紅卻睡不著了,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焦麗被送回來,便推醒了夏天,夏天還未聽完就痛苦地歎息道:“你咋那麼糊塗嗬?這早晨五點過你好久看到把哪個弄去檢查了?再說她那病就是臨時性的情緒失控,用得著什麼檢查?肯定是田胖子找人把她綁架了,這一去、、、、”夏天不願意說下去了,他畢竟跟焦麗曾是夫妻,現在想到她可能慘遭殺害,心裏無法不難受。
“對不起!”劉衛紅一下子癱在沙發上哭道:“是我的疏忽大意害了焦麗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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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郊外,孤零零地矗立在大平原上的鳳凰山迎來了晨曦微露的黎明,但是光線還不明亮,山下的莊稼地地和山腰上的樹木都還籠罩在一片茫茫霧氣之中,這兒是鳳凰山公墓的背後,是無人管理的亂墳場。萬老五,劉大炮,田萬全都戴著棒球帽和口罩站在一個剛挖好的深坑邊,兩個頭上套了腿襪的小夥子把嘴上貼著不幹膠的焦麗拖了過來,萬老五那閃閃如電的軍人眼神掃視了一下周圍環境,輕聲問田萬全道:“老大,丟了哇?”
田萬全看著披頭散發,穿著劉衛紅雪白紗裙的焦麗,眼裏有些不忍,沒吭聲,劉大炮在旁邊不耐煩地說:“丟了!五哥,喊他們動手!”
兩手被反綁的焦麗看到要埋她的深坑,立刻拚命地掙紮反抗,而且衝著雖然戴了棒球帽和口罩她也認得出的田萬全不斷地擺頭,田萬全渾身一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衝了過去,一把撕開焦麗嘴上的不幹膠,隻見她“哇”的一聲哭道:“舅舅,老田!不要殺我,我沒有出賣你!你不拿槍打我我不得跑,其實我是酒脹起的,看在我比你小二十幾歲陪你這麼多年又逼得離婚的份上饒了我嘛!二天隨便你咋耍我都不管了嘛!我不想死。”
“隻怕我們都沒得二天了!”田萬全摟著焦麗哭了。
萬老五和劉大炮互相看了一眼,同時發出歎息,帶著那兩個頭上套腿襪的小夥子先行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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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部隊醫院,天色大亮,護士和清潔工正在進入病房做衛生,六神無主的劉衛紅正把電話打向一個個警察朋友,所有的回答都是沒有,找不到。最後還有一位分局長對她說:“大小姐,我提示你一下,敢做這個活路的不是一般的爛杆子,而且多半開的是軍車,軍車除了他們部隊自己的稽查,我們是不敢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