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記不清被抓了好多回的鋼仔並不畏懼特警的槍口,他不僅不放吊橋,還扯起喉嚨喊:“來啦!”立即被一槍托打昏,剩下的兩個小娃娃不等吆喝就搖動滑輪放下吊橋。
夏天和陳鐵軍等人帶著大批警察從吊橋上過來了,屋裏的賭徒們被押了出來,兩手抱著腦袋的朱二哥看到了夏天、劉衛紅和一身警服的陳鐵軍,不僅不躲,反而靠近一步說:“幾位應該就是尊敬的夏市長、劉大小姐和陳鐵軍局長,我朱二娃栽在你們手裏,我服了,因為道士都要幫你們,沒法,真的沒法!”
陳鐵軍手一揮道:“押下去!”
黃紅英又補充道:“把手銬給他戴上,這回決不能讓他跑了。”
被戴上手銬的朱二哥打量著黃紅英的迷彩服說:“領導,我知道這回進去要弄凶,我舉報立功嘛,我的保護傘是橋派的馬蠻子,他狗日每個月都要從我這兒拿錢,”
這麼快就狗咬狗了,大家正想笑時,忽然看到胡小冬大叫著抓住從裏麵押出來老婆揮拳便打,他老婆又是抱著腦袋讓他打,還咕嚕著說:“你們來抓啥子嘛,我十幾萬都起來了。”更氣得他抬腳要踢,夏天親自上前拉住胡小冬正要問他是怎麼回事?這會兒天哥被押出來了,他故意把腦袋埋得很低,兩手抱著腦袋用胳膊遮住臉從夏天和劉衛紅麵前混過去,他身後還跟著那十幾歲的小女子,但還是引起了注意,雖然院壩裏沒有燈,但窗戶和屋門射出的光線讓劉衛紅認出了他,她對夏天說:“那眼鏡好像鄭副市長嗬?”
鄭副市長就是天哥,賭場裏包括朱二哥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曉得他輸得起,有錢,多半是當官的。
已經抱著腦袋從夏天和劉衛紅麵前走過去了的天哥忽然聽到夏天炸雷般的吼聲:“鄭笑天!鄭副市長!站住!”
天哥渾身抖了一下,站住了,忽然摘下眼鏡遞給身後的小女子說:“這眼鏡是純金玉石的。”然後飛快跑到吊橋邊,縱身一躍,他瘦小的身影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弧線,沒入黑漆漆的岩溝之中。
岩溝太深了,沒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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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頭寨回來後,夏天忽然變了,一連幾天都不到市政府辦公,據說是病了。行政辦主任劉衛紅也是很少露麵,弄得陳鐵軍等各部門負責人無法彙報請示工作,想去台北花園當麵請示,竟然連陳鐵軍和胡小冬還有張禮雲都遭到拒絕,劉衛紅在電話裏說:“再等一下嘛,醫生說需要靜養七十二小時,能見的時候我通知你們。工作上的事就按原來的部署繼續下去。”
能隨時見到夏天的隻有劉衛紅和黃紅英,見他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沙發上抽煙,每頓隻吃一碗稀飯,幾天來隻說過一句話:“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神色冷峻嚴厲得讓兩個女人不寒而栗,所以劉衛紅隻得對官員們撒謊,黃紅英也沒向任何人透露。後來黃紅英在夏天水杯裏放了安定片把他弄睡著了之後,打電話喊了一個自己認識的醫生來給他作了檢查,那醫生皺著眉頭說:“夏市長身體是正常的,可能有啥心病,他的脈搏心跳一會兒很正常,一會兒又變得特別急促,這說明他在夢裏做著思想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