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昨天她要等南弦回來,帶他一起入宮,她就不會那麼晚才去東宮。
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這喝了整夜的酒???
“謝謝你幫爾嵐守夜。”一直不語的南弦終於轉過身,眼神直視著蘇妙戈說。
被南弦這樣直視著,蘇妙戈有些不適應,忙說:“你怎麼知道?”
“我一直都在門外。”南弦輕輕的說。話語很輕,但是聽起來卻非常的沉重。
蘇妙戈一驚:“那你為什麼不進來?太子妃一定很想見你。”
南弦這次卻停頓了很久才又繼續說,那冷峻的麵容已經慢慢的浮上難受和悲痛,語氣依舊低喃:“我怕我控製不了自己,我喝了酒,怕再次把你當成爾嵐……我更怕被別人發現,讓爾嵐平白多出一條不潔的罪名。隻要在外麵靜靜的看著就好,反正有一天我會把爾嵐帶回去的,之後我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你說什麼?你要把太子妃帶回去?把骨灰帶回去?”蘇妙戈被南弦的話嚇得不清,這是那個淡漠的南弦嗎?怎麼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今天太子妃的骨灰就要送入皇陵,他難道要再把太子妃的墓給挖了,然後再把骨灰帶著身邊。
蘇妙戈又一下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你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
“嗯”南弦輕“嗯”了一聲。之後又從貼身的地方摸出一塊通徹的圓形玉佩出來說:“你為爾嵐守夜,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拿著這塊玉佩,隻要是在朝旭國境內出示這塊玉佩,所有的人都會聽命於你。”
然後又轉過身去:“在鳳煉國的朝旭國駐紮館內,你出示這塊玉佩,他們就會聽你的,你想為自己的親人報仇也好,想要離開也好,都隨你。”
蘇妙戈看著手中隻有拇指般大小的圓形玉佩,摸上去質感很光滑,表麵上有著凹凸,也雕刻了些文字,但是蘇妙戈卻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麼,雖然蘇妙戈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但還是把玉佩送還到南弦麵前:“你的身份果然不簡單,但是我不能要,替太子妃守夜是我應該做的,再說這塊玉這麼重要,要是落入壞人手中,那你們朝旭國豈不是完了?”
“這塊玉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的,隻有你可以。”南弦似乎早已經想好了。
但蘇妙戈仍然堅持不收,這塊玉所富有的權利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
她隻想用自己的方式報仇,不想借住任何人的力量,讓他們殺了安染夜又怎樣?他嚐到她所受的那些痛楚了嗎?嚐到了被世人所唾棄的感受了嗎?嚐到了失去孩子那種錐心的痛了嗎?
就這樣讓他死掉,隻能說是便宜他了……
南弦垂眸看了一眼蘇妙戈手中的玉佩,之後又慢慢的抬眸看著堅定的蘇妙戈:“你想要我一輩子都記住你嗎?”
“什麼?”蘇妙戈不解。
“我給你這個,隻不過想快些把你忘掉而已,我不希望我所欠你的恩情,在之後的時間總是時不時的想起,你收下這個,我也就不會想了,不會覺得欠你什麼。”南弦淡漠的眼眸直視著蘇妙戈的眼眸一字一頓的說,話語平淡,但是不冷漠。
他不希望在往後的日子中,他的腦中除了慕爾嵐之外,有任何其他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這是在逼迫自己也是在強製自己以後不可以對任何的女人有愛,在心中永遠的住著一個叫慕爾嵐的女人。
縱是以後他娶妻生子,他心中的位置也永遠為慕爾嵐留著。
“如果你覺得你這樣心裏好受些,那我就收下吧!”蘇妙戈也同樣直視著南弦黑色曜石的眼眸,裏麵除了有慕爾嵐的影子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他對她的愛竟是那麼的深,可是為何會讓她嫁入鳳煉國?為何不帶她走?
他既然都未太子妃做出那麼執著的事情,那他又還在乎些什麼?
難道這個牽扯到兩國的友好??
“爾嵐在臨終前有沒有說什麼?”南弦的眉頭輕皺了一下說,不是一副平淡的模樣,而是在乎。
也隻有慕爾嵐才能讓南弦露出這樣的神情了……
“太子妃在臨睡前將小綠托付給我,然後說了一句:桃子熟了……”蘇妙戈也輕皺了眉頭,實在弄不懂太子妃說這話何意。
可是一直都表現平靜的南弦在聽到這句話時,眼眶瞬間就紅了,那一直隱忍著的淚水也流了出來,轉身一拳就打到了土牆上,立即牆壁就裂開了一條縫,甚至整個房屋都搖晃了一下。
“怎麼了?”蘇妙戈忙製止住南弦再次捶下去的手,緊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