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幾天下來,在加上安染夜的警告,兩個孩子也漸漸的接受了蘇妙戈。
慢慢的就形成了一種模式。
安染夜去教書,而蘇妙戈在家陪著妙淵和妙言習字念書,玩樂!
而最令妙淵和妙言開心的不是多了一個疼他們愛他們的娘,而是自從蘇妙戈來了之後,他們每天都有肉吃了。
“爹,天天吃肉,會不會過年了就沒有肉吃啦?”妙言吃著碗裏的肉,卻又有些擔憂的說。
蘇妙戈抬頭疑惑的問道:“你們之前都沒有肉吃的嗎?”
蘇妙戈又看著眼前的飯菜,四菜一湯,有兩葷!
每天都是這樣……
蘇妙戈一直認為安染夜雖然過著清貧的生活,但是不代表他真的窮。
“對啊!”妙淵答道:“爹又不能做重活,隻能教教書,換點糧食吃,幾乎三個月能吃到一次肉就很不錯了,對了,這些肉是娘買的嗎?。”
蘇妙戈吃驚的看著隻笑不語的安染夜:“沒有錢買肉嗎?”
她記得五年前,在那個馬車中安染夜可是放了不少的銀兩,而且他也早已為他們的生活做好了打算,怎麼會沒錢吃肉呢?
“不是,錢再多也有用完的時候,我總得為妙淵和妙言的將來做打算。”安染夜溫和的說。
他是真的打算在古月村一直生活在老死,所以即使他不缺錢,但是他也不能隨便的花每一分錢,因為那些錢都是他將來要用在妙淵和妙言身上的。
蘇妙戈聽安染夜這麼說,慢慢的低下頭。
都是本性是不會變的,不知道這是安染夜的本性還是他的本性改變了。
妙淵和妙言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卻已經想到要留著錢為他們的將來做打算。
不得不說她恨安染夜將她的孩子調包,這樣她和南宮清弦之間就會一直平安無事的相處下去,即使南宮清弦從未愛過她。
可是隻要這件事情不被捅破,她完全就可以這樣安安靜靜享受著南宮清弦給與她的愛一直到老。
但是同時,她也應該感謝安染夜,要是安染夜不把孩子掉包,她又怎麼會知道南宮清弦對她的愛隻是建立在妙淵和妙言身上,並且自始至終他的心裏隻有慕爾嵐。
現在,聽安染夜這麼說,她也分不清心中對安染夜的情緒了,反而有點觸動。
她突然發覺她一點兒都不了解安染夜了,曾今他為了愛,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忍心親手殺掉,如今他同樣為了愛,把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養大,並且待他們格外的好。
難道說愛情真的是一個很有魔力的東西嗎?
“妙戈,吃飽了嗎?”看蘇妙戈在走神,安染夜放下筷子,輕聲在她耳邊說。
蘇妙戈回過神來,隨即點點頭。
準備收拾收拾碗筷,去洗鍋,但是安染夜這次卻把她攔住了:“沒有熱水了,我洗吧!”
安染夜看著蘇妙戈被凍傷的手說。
“沒事的!”蘇妙戈推辭。
但是心裏卻在發笑,他曾今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啊。
“那我去給你燒水。”安染夜並沒有拒絕,隨後又從懷中掏了些碎銀給妙淵說:“妙淵,妙言你們去小七家買點柴回來,家裏的柴快用完了。”
妙淵接過錢,點點頭,便拉著妙言出去了。
“你現在一點兒體力活都不能做嗎?都沒有力氣拿起斧頭嗎?”妙淵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問道。
剛開始她以為安染夜會對她做些什麼,但是這幾天下來,她和安染夜之間相處的倒是很平和。
從始至終安染夜也沒有對她做什麼,無非話語上對她很關心,除了這些,安染夜也並沒有多少什麼。
“嗯!”安染夜點頭,笑笑道:“要是我能做體力活,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麼清貧,從王府中帶來的錢隻減不增,恐怕再過個幾年,銀兩就要花完,但時候就要變賣你的首飾珠寶了。”
“我的?”蘇妙戈有些疑惑。
“嗯,你在王府中戴過的,用過的首飾玉簪,還有穿過的衣服都在這兒!”安染夜點頭。
蘇妙戈沉默了,五年前的事情她忘得快差不多了……
“妙戈,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安染夜許久沒有聽到蘇妙戈的回答,便抬眸,眼眸款款的看著蘇妙戈。
“什麼事?”蘇妙戈問。
“這五年你過得怎麼樣?”安染夜輕輕的張開兩片薄薄的雙唇,像是老朋友一樣詢問著。
蘇妙戈收拾碗筷的手一下停住了,所有的思緒,所有的一切就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全部都又從腦海的深處回來了。
最先映入她腦海的不是她這五年來的幸福和快樂,而是那刻骨銘心的痛還有那始終無法忘懷的人。
為什麼明明無數次的說要放棄,說要忘記,但是卻反而更加的深刻。
明明是那麼的恨著他,但是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他。
想起他們的曾今,想起他的一切,同時心深深的痛著,痛得反反複複,始終不能痊愈。
“挺好的。”蘇妙戈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內心卻藏著刺痛的傷悲。
“他……是不是對你不好?”安染夜看著蘇妙戈的眼睛。
蘇妙戈抬頭,明明知道他說的是誰,卻假裝不知道:“你說得誰?”
“南宮清弦”安染夜開口。
很明顯蘇妙戈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似乎一下被什麼東西刺中了一樣。
突然莫名的有什麼委屈感從心中湧出來,仿佛隻要安染夜在問一句,她就會哭出來一般。
“他對我很好!”蘇妙戈徐久才說出這一句話,五年中他的確對她很好,很好。
“那你為什麼又離開他呢?”安染夜依舊輕輕的問著,語氣就像他們曾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因為孩子,他不能生育了,所以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時候,他發怒了。”蘇妙戈沒有隱瞞,如實的說著,盡量說道讓自己平靜,看不出任何的傷悲,但是她的眼神卻已經出賣她了。
她是在意的,並且是那麼的深刻和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