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不問因果,不再想象,完完全全忘記了所有,早已緊抓手槍的一雙玉手顫抖之時,仿佛已經有了新的目標。
大木卻不得知,拍了拍手,得意洋洋地道:“今晚我們不在床上了!”指了指鞋頭,詭異一笑:“嘿嘿……而是地上!”
同樣,他不再沉默,或是狼狽,而是一個閃身,一把抓起邊兒上的鐵盆,對著流淩就是重重一扇。
“不是以為我很傻麼?比不上你們上過學的家夥!”滿滿的憤怒,羞恥一般的人生感觸,已然使得大木無邊憤恨,焉能回頭,接著道:“不過,這都不算什麼!可以在有生之年,同兩位學生在一起生活,一樣彌補了我所有的缺陷,命閱不滿。”
“轟”的一聲,驚雷一樣,這寬大的,帶有絲絲花紋的鐵盆就給一下撞在了流淩的頭上,血珠攢射,場麵可怖。
流淩沒有驚呼,或是哀求,而是一動不動,靜靜的呼吸。但這側耳之內,卻“嗡嗡”作響,不能平靜。
周月一個哆嗦,已然驚呆,尤其是在明顯覺察,這正有一粒又一粒帶有點點暖意的血珠噴在自己臉上的時候,便再也遏製不住,舉起手槍,瘋狂掃蕩。
“砰砰”聲中,一道又一道的火光開始在這屋中接連閃爍,看似精彩,炫目太多,但不論桌椅,還是牆麵,卻一瞬千瘡百孔,不成模樣。
本來還在時刻傾訴,憧憬享受的大木在這駭然之聲,席卷之下,清醒過來,第一時間,看到了正偏對著自己的森然槍口。他一下慌神,急忙轉身,大聲呼喊:“槍!有槍!殺人……殺人了!”
此時此刻,自己又終於回到了白的實質,簡單的淳樸。這一刻,充滿恐懼的雙目隻有一個想法想要表達。
“救我!我不想死!我走……我這就走!”一步一步,大木終於見到了門口,一把伸手,哢噠一下,扯開木門,跨出大步,將要逃走。
可就在這時,終究還是百密一疏,卻又如同恢恢法網,一顆子彈“噗”的一下,打在了他灰白的腳上。
自己身子一歪,不等再挪動半寸的時候,一個側栽,重重攤在霖上。無盡的惶恐,血一樣的危機接連席卷,轟然而至。
又是“噗”的一下,火光刺目,傷口顯出,這一次,具體位置竟是寬大厚重,可載萬物僵硬肩頭。
“我……”本想解釋,乞求什麼,可這汪洋巨浪,烈日灼燒,駭人苦痛毀滅意誌,不給大木一點機會。
這時,一個充滿溫柔,無邊善意的聲音幽幽而來:“停下吧!可以了!”
直至此刻,汗水滿麵,全無表情的周月這才連連眨了眨眼,垂下頭來,看了看自己,又掃視著門口的大叔,像是在對自己無聲訴:“我做了什麼?我這是做什麼了?”呼啦一下,丟下手槍的時候,側頭道:“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是學生!我還要回學校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