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怒,流血漂杵!
“我還以為,這一次你會帶著弟妹一同前去呢。”寬大的車輦裏,帝辛和子期相對而坐,角逐著棋局。
“新婚燕爾,你還真舍得溫柔鄉。”子期無奈的搖了搖頭。
帝辛沉默無言,他手執黑子,啪的一下落棋,直接就把子期的白子給堵死。
“三哥,跟我說一說你封地的訊息吧。”帝辛問道。
子期一邊苦惱的研究著這盤棋局,一邊緩緩地詳解道,“在為兄十二歲那年,我被父王分封到了西北郝地,冊封為郝候,在那裏建立起了郝國,除了少年時期,去過郝國幾次外,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深宮之中,對郝地的發展完全不知,前幾個月,當我去郝國時,發現﹍﹍嗬嗬,為兄已經被徹底架空了。”
“很正常,你十幾年不去封地一次,如果不是當地的豪族替你管理,估計郝國早已變成一片蠻荒之地了。”帝辛輕笑道。
“是啊,當我剛到郝國時,拿出了一部分積蓄,宴請當地的豪族,想要好好感謝他們,但酒宴上,他們人五人六的,一副誠惶誠恐,畢恭畢敬的樣子,但背地裏卻是陽奉陰違,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許是也知道我不得父王的寵愛吧。”子期說道。
“人嘛,總是貪心,這麼多年來,郝國的利益已經被當地豪族瓜分掉,你不來,一切都相安無事,然而,眼瞧著你要把持郝國的軍政大權,他們豈能甘心的把經營多年的利益拱手送出去?”帝辛再度落子,重新把白子逼到了絕路。
子期皺巴著臉,執白子舉棋不定,“所以,我替你練得八部玄甲軍,都是從偏遠山區征集的良民和一些忠厚老實的奴隸組成,郝城就那麼大,人口不過幾十萬,但這幾十萬人口,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當地豪族的族人,你說可怕不可怕?等於說,我的一舉一動,都在當地豪族的監視之下,這也是為何,這幾個月來,我都吃住在兵營中的原因所在了。”
郝國不大,論規模,隻是一個中等偏下的諸侯國,在郝國境內,最大的城市便是郝城,也是郝國的首都,人口也就二三十萬那樣。
“郝國的弊端,其實與我朝很相似,甚至某些問題更加嚴重,最起碼在朝歌城,父王的話語是說一不二的,你所欠缺的就是像父王那樣的威望,無法令天下世家信服。”帝辛說道。
“父王,雄才偉略,哪個世家敢不開眼觸怒父王?”子期搖頭道。
“所以說,要想真正從當地豪族手裏搶過來郝國的軍政大權,首先就必須要樹立起足夠的威望,並培養自己的親信。而小弟心中有許多變法的良策,不妨先在郝國試驗一番,如果成功了,等將來我登基之後,也能對比郝國的成功進行推廣。”帝辛道。
子期戲謔看著帝辛,說道,“五弟啊,你這個想法怕是蓄謀已久了吧?沒問題,反正郝國也是咱哥倆的,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出了事,咱倆一起抗便是。”
帝辛笑著說道,“出事?三哥認為我會做沒把握的事嗎?當初請你替我練兵,其實就是為了防止出事而做的準備,如果能確保八部玄甲軍的忠誠,那麼我便可放開了手腳,進行大刀闊府的改革。”
“新軍的訓練一直由我負責監督,陳梧、陳桐兩兄弟擔任總教官,忠誠嘛,應該是可以確保。”子期說道。
帝辛笑了笑,啪的一聲再次手執黑子落棋。
子期抿著嘴,緊鎖著眉頭,最終無奈的苦笑道,“五弟的棋藝果然精深,我輸了。”
“哈哈,長路漫漫,閑來無事,咱們接著下,順帶我指點你幾手。”帝辛得意地哈哈一笑。
“你就得瑟吧,這一把看我怎麼絕殺你!”子期輕哼。
“等一下!”突然,子期叫停,把雙方的棋子對換了一下,笑著說,“這一盤,我執黑子,我先下。”
帝辛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伴著夕陽,兩人開始了新一輪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