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祭司那冷漠的目光,濮良玉頓時閉嘴了。
許久,濮良玉額頭滑下一滴冷汗。
有時候,無聲更勝有聲。
“弟子錯了。弟子的心亂了。”濮良玉低喃。
“真的錯了?”
“真的錯了!”
“去吧,去血獄待幾年,磨磨你的性子。年輕人,棱角太尖,傷人又傷己。”祭司輕語。
“弟子告退。”濮良玉起身,對祭司拱手作揖道。
“回來。”祭司忽然叫住濮良玉,袖袍一甩,一份竹簡向他手上飛去,“這是西方教的經文,拿回去好好讀。”
濮良玉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離去。
看著濮良玉挺拔的背影,在看看自己滿是褶皺的雙手,祭司無奈地低歎,佝僂著背緩緩地挺起,略微渾濁的眼睛也突兀乍現兩抹精芒,“本座,還不能倒!狼崽子﹍﹍還沒有長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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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蒙鴻,萌芽茲始,遂分天地,肇立乾坤,啟陰感陽,分布元氣,乃孕中和,是為人也。首生盤古,垂死化身,氣成風雲,聲為雷霆,左眼為日,右眼為月,四肢五體為四極五嶽,血液為江河,筋脈為地裏,肌肉為田土,發為星辰,皮膚為草木,齒骨為金石,精髓為珠玉,汗流為雨澤。身之諸蟲,因風所感,化為黎甿﹍﹍”
嘴唇微張,帝辛輕念著這段口訣,腦海中,朦朧間,一尊偉岸的巨人,手持巨斧,將一片鴻蒙一分為二。
帝辛冥想盤古開天觀想圖一夜的時間,到了翌日清晨,他蘇醒過來,在侍女們服侍下,沐浴更衣。
如今,帝乙不理朝政,一門心思修煉。
雖說朝政無需帝辛親力親為,但一些大事,還需要帝辛做主。
早朝時分,帝辛來到勤政殿旁邊的偏殿,由三公主持,自個坐在主位上,靜靜地聆聽朝中官員的奏疏。
臨近正午,早會結束。
帝辛行至一處臥房,那裏是他的辦公地點。在臥房旁邊,還有一間大房子,那裏則是三公九卿的辦公之處。
關上門,帝辛開始修煉。
垂拱而治,天下安平。
之所以那麼放心,是因為早前帝辛已經擬定了一份名單,將自己的心腹親信,分批次的安插進了朝野之中。
奉常府、中令府、衛尉府、太仆府、少府、廷尉府、典客府、治栗內史府,五髒齊全。
唯獨一個宗正府,現今還動不得,也沒有必要動。
宗正雖貴為九卿,但手上卻無多少實權,隻能管理管理王族子弟,其他的,一概不在其管轄範疇,向來都是王公們養老的去處。
一眨眼,又過去了兩年。
帝乙二十八年春,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