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的感知很敏銳,特別對於他這種道胎境界的修士來說。
蘇護心中的殺意,雖說掩藏的很深,但卻瞞不過帝辛。
不說他強大的感知力,單憑額中的天眼,略微察覺,就能覺察的到。
不過,帝辛並沒有點破。
他想要給蘇護一個機會。
於私情,蘇護是蘇妲己的父親,若朝廷與有蘇國發生戰爭,蘇妲己夾在中間,必定左右為難。
於公,有蘇國坐鎮冀州城,而冀州城向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若蘇護謀逆,帝辛不得不派兵鎮壓。而如今,他剛剛繼位,殷商內外不說風雨飄搖,但也需要如履薄冰,不可因一時之氣,把朝廷拖入戰爭狀態,給環伺的宵小之輩,一個可乘之機。
如非必要,帝辛不想在現階段與有蘇國發生一場戰爭,除非有朝一日,他把權力牢牢地攥在手中,穩定住國內的局勢,到那個時候,也是他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也幸虧帝辛早前有過領兵理政的經曆,又通過聚賢館,廣招天下賢能異士,積累下了身後的班底,倒是不會被眾人輕視他年幼,而產生怠慢、不敬之心。
“寡人,是九州之主,九州內的財富和美人,都是寡人的物品,蘇愛卿作為寡人治下之臣,獻上自家美貌的女兒,孝敬給寡人,這才是忠臣之道。”帝辛朗聲道。
“無恥之尤!”鄭倫忍不住地怒罵。
這叫什麼話?獻上自家妻女,才為忠臣之道?
好一個荒淫昏君!
“鄭倫,你放肆!”蘇護厲喝,“滾下去!”
鄭倫不忿的瞪著帝辛,但還是遵從了蘇護的意誌,轉身離去。
“大王恕罪,鄭倫隻是無心之語,也是關心小女所致。”蘇護微微拱手道。
帝辛淡淡一笑,“冒犯寡人聖威,就一句“無心之語”就算了?不過,看在他是蘇愛卿的心腹愛將份上,寡人就姑且饒恕他一回,就用你的女兒,來抵消寡人心頭的怒火吧。”
蘇護眉頭一皺,感到很是納悶。
這是多麼昏聵的君主,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大王,還請您自重,您貴為人王,怎會行如此粗鄙不堪之事?若事情傳揚出去,百姓會怎麼看你?各地諸侯又會怎麼看你?”蘇護沉聲。
“哼,寡人貴為人王,坐擁九州四海,天下之人皆為孤之臣民,手握生殺予奪的權利,誰敢不遵,誰敢不從!?”帝辛冷喝。
蘇護眉頭皺的更深了。
莫非,地位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帝子受未登基前,世人皆傳,世子受怎麼怎麼的好,說他天資聰穎,聞見甚敏,才力過人,且禮賢納士,為人謙和有禮﹍﹍
可登基之後,不在朝歌理政,與臣子們勾心鬥角,反倒跑到冀州城,做起了強虐別人妻女的事情來。
蘇護也聽說過,初登基為君,勤政愛民,被臣民們譽為明君,但年老體衰時,就漸漸地昏聵,變得荒淫無道,多疑好殺起來。
但這中間,好歹也有個過程,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三十年。
除非帝子受本來麵目就是如此,隻是掩藏的太好了,瞞過了先王帝子羨,瞞過了所有人。
登基之後,覺得天大地大,人間我最大,就漸漸地放縱起來,目中無人,狂傲自大,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