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謀逆畢竟是大事。
內心中的殺意,反反複複出現許多次,但最終還是被蘇護壓了下來。
他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詐?帝辛在自汙名聲,故意詐他?
謀反,需要理由,而平叛,也得需要理由。
若朝廷盯上了冀州城,就必須得著一個站得住腳,光明正大的理由,才能吞並冀州城,否則無緣無故的就打這打那,朝廷威信何存?這讓八百路諸侯如何看待朝廷?
而謀反平叛,沒有比這個再好不過的理由了。
看到蘇護眼中的猶猶豫豫的神色,帝辛不由得嘲諷的輕笑了一聲。
如此猶豫反複,焉能成就大事?
明明已經動了殺念,想要攜人王以令諸侯了,結果關鍵時刻,竟猶豫遲疑了。
帝辛緊了緊蘇妲己的小蠻腰,輕聲道,“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的父親。跟寡人走,寡人給你一個無憂無慮的世界,寡人發誓,這輩子,隻會愛你蘇妲己一個人。”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
做子女的,對於自己的父親,自然也是再熟悉不過了。
美眸浮現幾許哀傷,蘇妲己剛剛之所以提出,讓帝辛帶著自己光明正大的離開,就是為了想看看自己父親的反應。
看看父親,是否真的如帝辛所說的那樣,為了所謂大事,而不拘小節,甚至不惜犧牲掉自己的女兒。
人質在手,可蘇護卻依舊動了殺念。
證明在他的心裏,為了那個“大事”即使是犧牲掉自己的女兒,也無所謂!
寂靜,
寂靜了半分鍾。
蘇護猛然驚醒,他發現自己失態了。
似心虛地輕咳一聲,默默地感受了一下四周。
陣法已經開啟。
動手,或放人離開,
這個迫在眉睫的選項,必須要做下決斷了。
“賊子,放下妲己!”突然,一聲暴喝傳來。
伯邑考抽出佩劍,目眥欲裂的朝帝辛衝來。
“大公子小心!”蘇護連忙大叫。
若伯邑考在冀州城出了事,必會引來西周不滿。
不論是動手還是不動手,蘇護都不願與西周為敵。
若是動手,扣下帝辛,那也得需要各路諸侯的支持,共同瓜分天下,重新分配自家的利益。
吃獨食,沒有那個可能。
畢竟,不論是大夏還是大商,朝廷是主體,諸侯為輔體,兩者都缺一不可。
朝廷需要各地諸侯,替朝廷鎮守邊疆,威懾蠻夷。諸侯也得需要朝廷的支持和保護,並震懾其餘強大的諸侯,讓他們不敢輕易掀起大規模的刀兵,保持一個相對穩定的和平。
轟!
帝辛手掌一壓,天地間的靈氣產生一種可怕的衝力,直接將伯邑考的身體打飛進了地裏,形成一道人形凹坑。
帝辛沒殺他,一來,是伯邑考的身份,朝廷現今還沒足夠的力量,與天下人為敵,他需要時間去發展與謀劃,二來,相較於他的精明勇猛的小外甥姬發,這個帶有酸臭氣味的文弱書生,更適合當自己的敵人。
挑敵人,不挑最弱的幹,與一個傻子有何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