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大人,不可啊!”一名老臣急忙勸道,“商湯大軍來勢洶洶,不下百萬,而天吼嶺隻有三十萬兵馬,出關迎戰,無疑是取死之道,我們固守待援,還尚有一線生機!出關迎敵,必死無疑!”
“放肆!我大蠻將士各個英勇無比,可以一敵十,縱使戰敗,也戰他個轟轟烈烈,整日龜縮在這裏,成何體統!?”安樸都司厲喝道。
老臣張了張嘴,但看著安樸都司那血紅的眼睛,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得知蠻王戰死的消息後,安樸都司恍若發瘋一樣,終日借酒消愁,動輒鞭撻將士,日夜操練軍隊,弄得軍心浮動,將士苦不堪言,若不是有一眾老臣老將穩住局勢,天吼嶺早已不戰自亂了。
“逢此將帥,大蠻或許真的要完了。”有人暗道,天吼嶺一旦失守,蠻族就將再無險要之地可守,整個南疆,都會暴露在商湯鐵騎下。
若能守住天吼嶺,或許日後可以將此地作為龍興之地,以南部為根基,逐步奪回蠻國淪陷的土地。
但現在看安樸都司這副瘋狂的模樣,許多人紛紛暗歎,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一名麵容俊俏的宦官,邁著小碎步,走到安樸都司身邊,貼在他的耳旁,敘說著什麼。
“拔利脫大膽!”安樸都司怒吼。
眾人嚇了一跳,那名老臣上前一步,拱手問道,“大人,可是右嶺出事了?”
“我麾下探子接到密報,就在剛剛,碧江部首領後尤……一個應該追隨先王,早該戰死的人,竟恬不知恥的成為了商湯的說客,獨人獨騎,前來勸降拔利脫!那拔利脫出於謹慎,雖並未親自麵見後尤,但卻派了他的兒子戈壁,與後尤密談一刻鍾的時間!拔利脫……他通敵!通敵!該殺!!”安樸都司怒吼。
“來人!”安樸都司咆哮,“給我點齊五萬步卒,八千鐵騎,五千弓弩手,隨我去右嶺大營,擒拿反賊拔利脫!”
“大人,且慢!”老臣連忙勸阻,“萬一這是商湯的詭計,那大人豈不就錯殺良將,寒了軍心了嗎?”
安樸都司冷著臉龐,喝道,“錯不了!若拔利脫無凡心,應該立即擒下後尤,將其押到這裏,讓我活剮了他,可他並沒有!即使他現在沒有反意,但大戰在即,也絕不能放任一個不穩定的因素,繼續執掌右嶺大營!”
“大人,下官建議,可先派遣一名得力信使,以商議軍情為由,叫拔利脫來這裏,他若敢來,證明其心仍舊向著大蠻,他若不敢來,則證明他心裏有鬼,到時候大人派遣千軍萬馬,在擒殺他不遲啊。”老臣建議。
“是啊大人,拔利脫乃是我國成名已久的老將,親朋故友遍布軍界,還望大人慎重起見,弄清楚事情真假,在處置也不遲啊,不然,不然難以服眾。”一名將領硬著頭皮勸阻。
安樸都司冷著臉龐,環視著在場眾人,沉聲道,“就依你的意思去辦吧。”
老臣拱手作揖,轉過身來,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