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錦拍了拍張桂芳的肩膀,沉聲道,“一切小心。”
“放心,有二位督軍的神通,縱然敵軍提前在兵營裏設伏,我相信我們也必定可以安然脫身。”張桂芳道。
眾人離別。
張桂芳領三萬精騎,點太鸞、趙升和季康為先鋒官,朝著敵軍兵營撲去。
而洪錦則帶著龍須虎、張山和風林,率領大部,悄悄地對敵軍兩翼形成了合圍。
深夜。
月光被茂密的樹葉遮蓋。
一座陡峭的坡後,一個個黑影悄悄地翻越這個猶如懸崖的斜坡,將敵軍的哨兵,紛紛清理掉。
張桂芳掐指算了算,低聲道,“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三刻鍾,傳令下去,所有人就地蟄伏,不許弄出一絲聲響,違者斬立決!”
左右領了命,將軍令傳達給各個軍官。
……
……
今夜,對於義診來說,注定是一個無比煎熬的夜晚。
寂靜的兵營內,義診有些不安的來回踱步。
他不時掐算時間,生怕是錯過了什麼。
忽然,一名親衛快步走來,低聲道,“酋長大人,左相急召!”
義診神色一震,身體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左相,便是王叔爾瑪,羌氐聯軍的主帥。
此人知人善用,素有大誌,且用兵詭異莫測,在古羌國擁有極大地威望。
“這種時候,他急召我所為何事?難道說……”義診搓著手,額頭浮現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擔心自己歸附的計劃敗露,被爾瑪得知,此番前去,怕會有什麼不測。
突然,帳外猛地傳來一陣喧囂聲。
義診臉色大變,拔出自己的佩刀,直接衝了出去。
外麵,燈火如龍,近十萬大軍,已經將白馬羌軍隊的駐地團團包圍。
“參狼大將軍,你這是何意!?”義診怒喝。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參狼羌部落的酋長,現任的古羌國八大將軍之一的參狼大將軍。
參狼大將軍冷漠的端坐在戰馬上,俯瞰著義診,低喝道,“義診,你犯了什麼事,你心裏很清楚,就無需本將軍多說廢話了!左相急召,速速隨本將軍請罪吧!”
義診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些,讓他主動去請罪,而非綁了帶走,證明爾瑪並沒有殺他的意思。
畢竟白馬羌乃是古羌國八大部落之一,駐地內還有三萬名白馬羌部落的戰士,一旦義診頑抗到底,縱然這三萬白馬羌戰士無法抵擋爾瑪的幾十萬大軍,但也能從他身上啃下一塊肉。
如今大敵當前,爾瑪經不起這種內耗。
不過,義診也知道,他這個酋長也算是做到頭了。
縱然不死,也必定會剝奪他白馬大將軍的職位,隻保留其爵位養老。
義診遲疑片刻,迅速做出了決斷,計劃已經敗露,今夜商軍突襲聯軍兵營,必定會遭遇埋伏,從而認為是他假意歸附,斷然沒有放過他的理由,即使商王明察秋毫,自己在商王心中的地位,也必定大打折扣,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甚至日後歸附過去,難保不會秋後算賬。
“收了兵器。”義診暗歎,衝劍拔弩張的白馬羌將士們揮了揮手。
“我自縛雙手,隨你去左相那裏請罪。”義診對參狼大將軍歎道,神色盡顯頹然。
……
……
義診交代了一切,把商軍幾時襲營,約定的信號等等,都全盤托出。
爾瑪也原諒了義診這“一時的錯誤”罷免了他的白馬大將軍職位,由白馬羌部落的一位強硬派族老頂替。
投降派的中堅人物,便立即遭到了新任白馬大將軍的軟禁,調離軍隊,暫時收押,其職位由其餘人代替。
直到這時,義診才明白過來,到底是誰出賣了自己。
可明擺這一切的時候,未免太晚了。
“一群小人,為了一己私利,竟置部落未來於不顧……”義診捶胸哀歎。
歸附商國,就目前來說,的確是一個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