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東窗事發。
孔宣一到當地,就立即拿下了一批貪贓枉法,屍位素餐的官員,就地正法,殺雞儆猴。
嚇得豪紳世家日夜惶恐,生怕孔宣的屠刀,下一刻落在他們頭上。
不過,在當地待了幾天休整後,孔宣便率領二萬兵馬,直奔白龍山而來,似乎沒有進一步把事態擴大的打算。
……
看著溫良那急切的模樣,似白麵書生的年輕人,微微一笑道,“大哥勿要擔憂,商國大王曾說過,對於未曾禍亂當地百姓的匪寇,若接受朝廷招安,可對過往的罪過既往不咎,若事不可為,大不了就降了。”
“是,我是沒禍害當地百姓,可我勾結官吏,與豪紳世家打成一片,且每年年底還會往官吏家裏送去賄賂……光是這一點,就足夠砍我三回腦袋了。”溫良苦笑,“那張縣令,不就被大明公當眾斬首,以儆效尤了嗎?堂堂一地縣令,不是販夫小卒,亦不是豬狗,不也說殺就殺了嗎,更何論我等?”
白麵書生一聽,略微沉吟,說道,“待商國大軍抵達白龍山地界時,我願屯兵於山腳之下,看看大明公怎麼說,若大明公執意索我等性命,我便攔住大明公一時半刻,大哥便盡快往北逃去,前往宗教界。”
“宗教界嗎?”溫良神色複雜,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北之極,自古中原流亡之人的目的地。
都是一群在中原混不下去,或是被朝廷懸賞,或是逐鹿天下失敗,或是謀逆反叛的人,去往的地方。
可謂是魚目混雜。
而且去了宗教界,就真的是背井離鄉,已經不屬中原範疇,形如西方世界與東方世界的區別。
“哎,那就一切拜托二弟了。”溫良長歎,他知道自己這位神秘兄弟的本事,這天下之大,就沒有人能殺得死他。
哪怕是遠在朝歌,執掌天下的商國大王。
……
……
白麵書生自然就是馬善了。
他原本是玉虛宮燃燈道人一盞燈的燈芯,因日夜相伴燃燈道人,吞吸其遊離的氣息,聆聽他的道法傳音,久而久之,便開了靈竅,有所道果。
後來耐不住寂寞,趁著燃燈道人外出之際,神魂離竅,自斬出一縷殘魂遁入人間,留下了本體和主元神於燈內,故而直至現在時,燃燈道人竟都未有所察覺。
上一世,直至馬善和溫良,隨商軍討伐西岐時,被鄧九公活擒,薑子牙下令斬首,依仗法力,即砍即長,又遭三昧真火焚燒,不但毫發無傷而且借火遁而去。
後來楊戩請來照妖鏡,照出了馬善的原型,查清根源,便上奏燃燈道人,遂道人派來麾下白鶴童子,收走了燈芯馬善。
馬善的本體乃是一件神物,非神兵天仙不可斬殺,故而就給了許多人一種錯覺,以為他有不死之身,讓許多周將大為吃驚。
……
午後,在天際線處,忽然多出了一抹細微的黑線。
隨著時間流逝,臨近傍晚,那條黑線便已經越來越近。
數十杆黑色龍旗迎風飛舞,甚是醒目。
馬善微微睜開眼睛,與位於最前方的一名年輕小將,四目相對,彼此間,都透射出了一抹冷冽的眸芒。
“賊子好膽,不在白馬寨據守,竟敢屯兵於山腳下!”副將憤懣。
覺得白馬山賊子太過膽大包天,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中。
“此人是誰?”孔宣指著前方,頭戴雲盔,著一身淡黃袍的青年,對身邊當地的一名小吏問道。
小吏見過馬善,每年年底,都是馬善親自帶著贓款,挨個分發給當地的官員。
孔宣大軍一進縣城,通過威逼利誘,小吏如實的檢舉告發,使得張縣令得以伏誅。
“那書生模樣的人,便是白龍寨二當家,馬善!”小吏連忙道。
“白馬馬善……”孔宣望著端坐在一匹不染一絲汙垢的白馬背上的馬善,嘴角微翹,臉龐浮現一抹好奇之色。
“能讓王兄如此看重,並欽點我親自征伐白馬山的人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