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禮青話語沒有譏誚,反而充滿了惋惜,“王命難違,機會隻有一次,可汝等不爭取。若不是本將軍看你們兄弟四人,算是可造的人才,本將軍又豈會白費這麼多口舌?隻需大軍如山崩之勢,一番衝殺後,爾等還能剩幾下是站著的?”
鄧忠沉默了一會兒,苦澀的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內心的那點小算計,與魔禮青心胸一比,恍若螢火對皓月。
“將軍仁義,鄧某服了!”鄧忠臉龐肅然,對魔禮青作了個揖。
魔禮海、魔禮紅相視一笑,覺得這紅白臉,他們兄弟三人配合的是相當不錯。
大王愛才如命,故而廣設招賢榜,希冀天下能人異士,盡入彀中。
殺死鄧昆、張節、陶榮和辛環容易,但最多就算個斬首之功。
可若是四人真的能入帝辛法眼,免除了他們‘負隅頑抗’的罪過,不僅魔禮海有舉薦之功,他日若四人平步青雲,必定會牢記今日之恩。
形同再造!
魔禮青封住了鄧忠等四人的丹田經絡,再用繩索束縛,命魔禮紅、魔禮海押解黃花山賊人先下山,再命老四魔禮壽,清點黃花山庫存,將糧食、軍械、貝幣等,送入山下。
而魔禮青自個,則做收尾的工作。
一把大火,燒掉了黃花山營寨。
火勢洶湧,足足燒了四天四夜。
不僅黃花寨付之一炬,連周邊的森林也遭了殃,被大火吞沒,籠罩方圓十裏。
直至第五天的一場暴雨,才最終澆滅了火勢。
屬於黃花寨的痕跡,蕩然無存。
……
……
與此同時,遠在一處青山綠水地界。
也有一支黑色軍團,緩緩行進。
領軍的,乃是當今的大明公孔宣。
前陣日後,帝辛點孔宣為將,領三千朝歌軍,沿途征召各地郡兵,合計兩萬人,征剿白龍山。
一開始孔宣有些詫異,是什麼樣的匪徒,竟然讓帝辛如此興師動眾,竟然讓當朝僅有的兩位公爵其一,親自率兵討伐?
“白龍山的寨主名曰溫良,他本事平平,額頭長有一枚豎眼,此乃後天異眼,自二寨主馬善那裏習得。若隻是一個溫良,寡人隨便派遣一路精兵,就可如犁庭掃穴之勢,滅掉白龍山。然,那二寨主馬善卻來頭不小,不畏斬首,即砍即長,又有水火不侵之能,在這世間,幾乎無人能處死他,不過他的法力卻不出眾,約莫隻有先天之勢,你若能勸服溫良,則白龍山可定矣……”
腦海中回想著臨別前,帝辛告訴給他的話。
孔宣端坐在馬背上,默默思考。
溫良和馬善,乃是結義兄弟。
馬善重情,視溫良如自己手足。
並以兄長相待。
若能勸服溫良,收為己用,馬善也必定會跟著一塊降了。
在大軍趕路途中,在三百裏開外的白龍山上的白龍寨內。
溫良滿麵愁容,在聚義廳內來回踱步,緊張與不安,不加掩藏。
反倒是坐在下首位的一名白麵俊俏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想我溫良,雖然是強寇,但從未欺壓過普通百姓,對官府也是禮敬有加,隻是不願被世俗法律束縛,才屈於這白龍山內,我本以為,我行事已經夠低調了,再有,像我等一撮小寇,怎麼會被商國大王惦記上,還欽點大明公為將,親自前來征伐?”溫良滿臉愁苦,輕歎了口氣,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官府也曾派兵前來征剿,但卻被溫良和馬善打退多次,便認識到白龍山這夥匪寇非同一般,後來見到二人也算本分,扼守白龍山這條咽喉要道,平日裏也就對商賈車隊收取點過路費,且與豪紳世家的關係還算是不錯,久而久之,官府也就放任不管了。
畢竟打又打不過,損兵折將不說,朝廷若問罪下來,對於自身的政績,也是一個汙點。
而且每年年底,溫良都會給當地官府的官員一些好處,或是金銀,或是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