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權貴如草芥,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連最後的一點貴族體麵,都不留給方醒。
“這就是得罪君王的下場……”有人低喃。
椒玉殿。
一批禁軍包圍了這裏。
比幹穿著官服,抬頭望了眼“椒玉殿”的匾額,深吸了口氣,大步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太傅,太後娘娘有旨,不準任何人……”一個宦官匆匆跑來。
卻被比幹一把推開。
比幹行至珠簾前,望著珠簾後,端坐著的王太後,拜道,“臣比幹,拜見太後。”
“太傅帶兵前來,是何用意?”王太後淡淡問道。
比幹道,“捉拿罪臣子啟、子衍!”
王太後問道,“我兒所犯何罪?”
比幹道,“謀逆死罪!”
王太後身體微微一晃,帶著顫音問道,“為何大王不親自前來?”
比幹沉默少許,道,“大王有國事纏身。”
“王叔,莫非受德真的要以弟殺兄不成?他倆可是他的親哥哥啊!你就不能勸勸他嗎?”王太後哀求道。
比幹鐵麵無私道,“國法無情,請恕臣不能答應!”
“好,哀家還是那句話,在殺哀家兩位兒子之前,先把哀家殺了!否則,哀家絕不允許任何人,把我兒從我身邊搶走!”王太後態度堅決。
比幹輕歎道,“太後,如果王兄在世的話,哪怕子啟、子衍是他的兒子,臣相信,王兄絕對不會顧王法於不顧。”
“哀家也相信。但先王不會殺了自己的兒子,而是會選擇廢掉他的經脈,終生幽禁。”王太後道。
比幹沉默,因為王太後說的是實話。
一個苟延殘喘,像個廢人、豬狗一樣活著,
一個賜自縊,一了百了,哪怕是死,也能保持一個做人的尊嚴。
誰也說不準這兩個誰優誰劣。
“聖諭不可違,太後作為大王生母,更要帶頭遵守,請太後不要讓臣為難。”比幹拜道。
王太後道,“哀家還是那句話,想要殺哀家的兒子,就先殺了哀家!”
比幹眉頭一皺,深吸口氣,低喝道,“那就恕臣失禮了!”
“來人!”
殿外,傳來一陣甲胄嘩啦啦的聲響。
“在!”
比幹喝道,“搜,將子啟、子衍這兩個罪逆找出來!”
“是!”禁軍步卒應諾。
殿內的宦官宮女,都被驅趕了出來,逐一搜查,確定裏頭有沒有子啟子衍躲藏在其中。
一刻鍾後,
偌大椒玉殿被搜了個底朝天。
卻沒能發現子啟子衍的蹤跡。
比幹眉頭微簇,子啟子衍肯定在椒玉殿裏,因為自從二人進入這裏後,始終被內衛眼線盯著,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禁宮。
比幹的目光,望向了珠簾後,王太後屁股下的筵席。
隻有那裏,還沒有被搜過。
比幹猶豫少許,便掀開珠簾,走了進去,對王太後拱手道,“請太後移駕。”
王太後置之不理。
“請太後移駕!”
王太後看著比幹,鳳目中滿是堅定。
“來人!”比幹低喝,旋即兩名宮女走了進來。
“請王太後移駕!”
“哀家看誰敢!?”王太後厲喝,從懷裏取出一把血玉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比幹神色微變,憑他的實力,還無法在王太後自刎前,奪下那把血玉匕首。
哧!
忽然,一道輕微的破空聲響起。
下一刻,王太後手中的血玉匕首頓時被一道五色光華罩住,繼而消失不見。
“請母後移駕!”孔宣一抬手,定住王太後,單膝跪地道。
兩名宮女衝了過來,扶著王太後,離開了椒玉殿。
孔宣雙手抵在筵席下,五色神光迸發,直接將筵席上的禁製破除,光華一閃,筵席左右分開,露出了一條向下的隧道。
禁軍魚貫而入,孔宣、比幹跟在身後。
約莫兩丈深,是一片大約五十平米的空間。
子衍一臉恐慌的手持佩劍,與禁軍對峙。
而子啟卻神色淡靜的,跪坐在一張桌子前,在竹簡上刻字。
比幹走來,看著子衍。
子衍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從小到大,他最怕的人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這位比幹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