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妲己一怔,莞爾笑道,“西伯侯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
“而且,如果不出寡人意料的話,當奏表從岐山,送抵朝歌這段時間,姬發已經乘坐車馬,在趕來的路上了。”帝辛平淡道。
“不管怎麼說,此事雖然有不好的一麵,但也有好的一麵呀。姬發畢竟是子嫻姐姐的兒子,母後思念子嫻姐姐多年,隻因兩人天各一方,十幾年不曾相見,此番姬發入朝歌,說不定可以解母後思女之情,並以此為橋梁,緩和你們母子倆的關係呢……”蘇妲己勸道。
帝辛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將蘇妲己摟在懷裏,什麼話也不說。
倆人就這般相擁,靜靜地感受著彼此的呼吸,直到深夜,直到明日,也不覺得厭煩。
大雪山臣服了。
那個狡詐奸猾的老狼,認帝辛為主,承認北方草原歸帝國管轄和統治。
真的是毫無節操啊。
哪怕心裏早有所準備,帝辛也被那頭老狼的厚臉皮子,弄得有些無語。
堂堂的道胎境頂尖強者,竟卑微、不要臉如此。
你問我是骨氣是什麼?
骨氣能當飯吃否?
能延續我一百年壽元否?
既然不能,要它又有何用!?
……
狼祖的臣服,恍若是發生了連鎖反應一樣。
幾乎是前後腳,犬戎、東夷,也紛紛上書,願永世奉商國為宗主國,奉帝辛為王,互通貿易,裁減軍隊,並派遣嫡子去往朝歌,學習大商朝先進的文化,將商國文明和大王的聖德,傳遍世界每一寸角落……
一夜間,帝辛仿佛重現了太祖成湯和高宗武丁時期的盛世。
大國氣度,萬邦來朝!
多麼榮耀的功績啊!
如果換做前世的帝辛,很有可能會沾沾自喜,沉浸在這種成功中。
帝辛也相信,也沒有那個君王,能不沾沾自喜,變得自大狂傲起來。
可兩世為人的他,卻沒有被這種虛假的功績所迷惑住。
士大夫們誇誇其談,以為在他們治理下,商國已經重現了昔日上國的風采,還有不少人勸諫帝辛大赦天下,與民同樂……
“一群自吹自擂,好大喜功的庸臣!”帝辛毫不掩飾心中的鄙夷。
天下眾諸侯越是這樣,就越讓帝辛感覺到一種危機,正在漸漸形成。
天下諸侯,恐商情緒日漸增大。
他們怕哪一天,大商出兵,滅了他們,霸占他們的封國,奴役他們的子民,掠奪他們的財富……
所以他們以最謙卑、諂媚的舉止,向帝辛搖尾乞憐。
可帝辛知道,
這一切都隻是暫時的,隻是人們恐懼大商朝的兵威,不得不這麼做。
但心中,想必是對大商又懼又恨吧?
如果沒有闡教兩教的道統之爭,帝辛自然無懼。
哪怕是西周,在他眼裏,都隻是個稍微可以重視的對手。
等西周倒了,其餘諸侯隻能在恐懼中度日,或主動獻國臣服,或負隅頑抗到底,直到被大商軍隊淹沒。
可有了闡教兩教的加入,使得人界的局勢,變得詭譎雲湧起來。
麻煩!
很麻煩!
這讓帝辛有心出兵西周,卻又不敢妄動。
隻因現在的西周,已經得到了闡教的扶持。
而截教這邊,直到現在,對於闡教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
究竟是打是和?
這麼拖延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隻會逐漸的令西周國壯大,平白無故的增添對手的實力。
雖然聞仲已經把闡教扶持西周這件事,所能造成的後果和危機,通稟給了他的師傅金靈聖母,但似乎仍未引起碧遊宮任何的重視。
截教不動,以現今商國的實力,自然是不敢妄動。
“若我能執掌碧遊宮,若我能掌握截教的大權,早就對西周宣戰!因為此刻的闡教,還沒有布局好,要麼倉促應戰,要麼放棄西周,另做打算!而不論是哪一種,大商和截教都必勝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