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乖巧時,恨不得將他寵上天,哪怕是摘星星,摘月月也在所不惜;
可一旦兒女變得皮實了,憤怒之餘,又會產生一種無奈的情緒,打吧,疼在兒女身上,卻痛在自己心裏,不打吧,這死孩崽子又不會長記性……
“以後還敢亂跑不?”帝辛揉了揉哮天犬的腦袋。
哮天犬一對小爪子打在藥桶邊緣上,隻露出半個腦袋,像是撥浪鼓一樣,來回擺動,小模樣委屈巴巴的,看得帝辛即心疼,又想樂。
“這次就當買個教訓了。”帝辛拍了拍哮天犬的腦袋,又往藥桶裏加了一些藥膳。
翌日。
龍穀外,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定光仙前來拜會子受師兄。”
帝辛並沒有感到意外,但他卻沒有起身相迎,而是一揮袖袍,解開了龍穀的禁製,淡淡道,“長耳師弟請進。”
長耳定光仙腳步一跨,就從容的步入了龍穀內。
他先是四處打量了一下,臉色浮現一抹震歎。
這裏不愧是祖龍建築的巢穴,山川河流,處處都藏有龍氣,且此地的靈氣濃鬱度,遠超碧遊宮靈氣濃度,堪稱是仙界最最頂尖的修煉寶地之一。
這也是長耳定光仙第一次踏入龍穀,著實是被龍穀的布局和景象給震撼到了。
“這個帝子受有什麼好的,竟然能得教主這般恩寵?”長耳定光仙心裏不是個滋味。
這麼多年來,他為截教鞍前馬後,任勞任怨的鎮守於蓬萊仙島,見過通天教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就更別提享受到這種待遇了。
在長耳定光仙看來,帝辛不過是人界一個卑賤之人。
什麼人王,什麼大商國君主,都算不得什麼。
人類,永遠比仙族人差上一等。
頗有種“仙族人至上”的思想,視人類如賤婢,各種瞧不起。
仙族人也的確有這個資本,縱觀當今六界,也就唯有妖界裏的大妖部落,能和仙族人相提並論。
然而,若真分出個高低,哪怕是妖界生靈都要比仙族矮上一頭。
遠的不說說近的,仙族擁有享譽六界的三大教,而妖族除了一個女媧宮,也就沒什麼拿的出手的勢力了。
便是許多妖族的年輕俊彥,都喜歡往截教、闡教跑,拜入其門下,修習仙法神通。
並非女媧宮不好,而是闡、截兩教培育弟子的手段,的確是很出色,曆經幾萬年,早就形成了一個係統性的培育方法,培育出來的弟子的確都很出色,這一點,是其餘種族或是勢力無法相比的。
所以,再看帝辛能在半年之內,達到今日之成就,的確是堪稱一種奇跡。
不僅長耳定光仙心裏不是滋味,明麵上對帝辛尊敬,其實背地裏各種酸、各種羨慕嫉妒恨,事實上,許多截教弟子都是同樣的這種心裏。
兩世為人,察言觀色什麼的,帝辛在精明不過了。
雖然長耳定光仙很是客氣,但帝辛能感覺得出來,他語氣中所隱藏的那種敵意和不以為然。
便是稱他“師兄”時,語氣都帶有一種敷衍。
帝辛沒跟他計較這些,隻用一般的靈茶招待他,淡笑問道,“不知長耳師弟到訪所為何事?”
“明知故問!”長耳定光仙暗哼一聲,表麵卻平靜地說道,“特地為我那不孝徒孫,前來向子受師兄請罪。”
帝辛道:“哦。”
氣氛冷場了幾息時間。
長耳定光仙幹咳一聲,不知從哪裏變出一個六邊形的檀木盒,遞給了帝辛,道,“這是我親手煉製的一枚仙丹,可以幫助子受師兄突破一個小境界,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師兄能夠收下。”
帝辛如老僧入定般,沒有接過那檀木盒。
意思很明白,是長耳定光仙給的禮物太低了。
沒有任何的誠意。
長耳定光仙暗罵帝辛一聲貪婪,若不是帝辛是通天教主第九位親傳弟子,若不是他如今正在風頭上,若不是……
“這是人仙丹。”長耳定光仙又取出了一個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