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帝辛才睜開眼睛,一揮袖袍,桌子上的檀木盒和玉瓶消失不見,被他收入囊中。
隨後,帝辛便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沒有再說話。
逐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告辭!”長耳定光仙自然也不會繼續留在這兒受氣,對帝辛拱了拱手,頗有些憤恨的離去。
“長耳師弟。”忽然,帝辛開口了,他衝長耳定光仙呲牙一笑道,“管好自家的畜生,別再出來隨便咬人了,你是碰見我這麼一個好說話的人,不然換做我那八位師兄師姐,此事可不會就這麼善了。”
長耳定光仙咬了咬牙,道,“多謝師兄提醒。”
說罷,長耳定光仙便徑直離開了龍穀。
其實,長耳定光仙也知道,帝辛說的的確是話糙理不糙。
通天教主本人就是個霸道孤傲之輩,挑選的弟子,自然要符合他的脾性,看順眼了,才會收其做弟子,這就使得上到親傳弟子,下到外門弟子,為人都很傲,很強勢。
其中就以八大親傳弟子最甚。
別說是長耳定光仙的一個徒孫,打傷了八大親傳弟子的靈寵,便是他,哪怕隻是失手打傷,此事也不會就這麼善了,不讓長耳定光仙大出血一次,絕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看上去帝辛已經顯得夠仁義了。
可長耳定光仙的心裏依舊憋著一股怒氣,你一個凡間小子算個什麼東西?若沒有親傳弟子的身份,敢對我擺譜?敢對我訛詐?
……
帝辛與長耳定光仙接觸不多,也不甚了解他的脾性。
但卻知道,此人就是條陰冷的毒蛇,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小人,白眼狼。
通天教主待他不算壞,在眾多記名弟子中,算是比較器重他的。
不然,當通天教主布下萬仙陣時,也不會讓他執掌六魂幡,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了。
可這家夥倒好,盜走六魂幡,叛逃闡教後,生怕被通天教主追殺,遂拜入西方教,給自己找了準提、接引這兩個更大的靠山,皈依了佛門。
帝辛始終搞不懂長耳定光仙背叛通天教主的動機是什麼,是預感到截教氣數已盡,便給自己找了個下家,棄暗投明?
帝辛搖了搖頭,想不清,索性也就不再去想。
最起碼,他在碧遊宮是安全的,給長耳定光仙十個膽子,都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再有,自己也並沒有逼急他,落他麵子一事,也非大庭廣眾之下,為了區區兩個丹藥,他不至於冒著殺頭的風險對付自己。
隻是從今往後,帝辛算是被一個小人給記恨上了,說不定哪一天這個小人就會化作最為致命的毒蛇,咬他一口。
“那就提前出手,弄死他!”帝辛寒聲道。
將所有的威脅,扼殺於搖籃之中,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可放過一個。
兩世為帝,
帝辛的心已經接近冷血,
以天地為棋盤,以芸芸眾生為棋子。
他誓要當一個下棋者、執刀人!
……
距離瑤池仙會開啟的前三天,帝辛便乘坐七香車,朝著天庭方向而去。
經過這麼多天的調養,哮天犬也恢複了七七八八。
不得不驚歎,它的體質的確太強悍了,受了那麼重的傷,換做一般人早就死八回了,可它呢,當天泡完藥浴後,就能在藥桶裏撲騰水了。
哮天犬慵懶的趴在帝辛的肩膀上,小爪子拽著他的衣服,垂落在他後背的尾巴,不停的搖晃著。
仙禽飛獸拉乘著七香車起航,駛離了碧遊宮。
碧遊宮距離天庭足有億萬裏之遙。
以七香車的速度,也要飛上兩天兩夜才能抵達。
拉車的仙禽飛獸,都具備人仙的修為,且七香車久負盛名,一直以來都是金靈聖母的座駕,一路飛去,自然沒什麼人敢行那劫道勒索之事,即使有幾個不開眼的小毛賊,也被仙禽飛獸直接轟殺。
而七香車飛躍天庭治下的州郡時,也沒有官府勢力衝出來,說帝辛違反天庭頒布的,關於州郡之城上空禁飛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