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手刀,脖子後一痛,趙芸翻了個白眼,毫無掙紮的軟綿綿倒下,在陷入昏迷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不屬於人類的猩紅瞳孔。
還維持著抬手的動作,恩特順手接過倒下的趙芸。
“女人果然是很麻煩,要把她扔在這裏嗎?”薄涼而懶散。
歐美人的五官深邃立體,當被他注視時,仿佛是帶著別樣的深情愛慕,自然這虛假的深情不過是轉瞬即逝的錯覺。
嫌棄的看了眼懷裏髒兮兮的女人,恩特可不覺得這女人能讓他勾起什麼憐香惜玉的鬼情緒。
麻煩的東西幹脆弄死,這是他一貫的原則。
從恩特逐漸喪失微笑的可怕表情裏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打算把趙芸扔在這個鬼地方。
唯一的良心存在,楚辭緊了緊身上的風衣,她覺得還是趁早把這個妹子送回家才是,不然要是恩特一個不耐煩真的把她弄死了,那她豈不是白救了。
“咳,恩特這個妹子所遇非人已經很倒黴了,你不要再雪上加霜哦。”楚辭企圖用微笑降低恩特的危險度。
“那你要和我來一場一夜情嗎?寶貝。”向來知道得寸進尺的恩特對著楚辭拋了個媚眼,海藍色的瞳眸宛若藍寶石般剔透。
所以這個家夥又開始精蟲上腦?
楚辭深深歎了口氣,當初沒趁他睡覺弄死他,大概會成為她一輩子後悔的事。
無孔不入的冷風襲來,吹的地上的木板不停晃動,楚辭打了個哆嗦。
話說這個風衣一點都不低冷,完全就跟沒穿沒區別啊,瞥了眼楚言隻穿了單薄素色襯衫的背影,她十分好奇,這家夥真的不冷嗎?
完全沒在意自己姐姐和恩特無聊的對話,楚言從剛才開始就不停環顧四周,時而皺眉深思,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附近有什麼嗎?”楚辭扯了扯他的襯衫,提醒他該回家了。
“寄宿體想要從海底進入內陸必須要有宿主,這附近沒有……怪物的蹤影。”
楚言在回來的路上發現幾隻死亡半天以上的兔子,全部一擊斃命,除了身上有兩個不顯眼血骷,外表看上去完全沒有傷痕,不過內髒全部被吃光。
他把發現簡略的說給了楚辭聽。
“死兔子……屍體已經僵硬被凍住了嗎?”楚辭覺得哪裏不對勁。
“嗯,屍體覆蓋薄冰,半個身子深陷雪裏。”
“太奇怪了,難道狐狸,豺狗不吃這些死兔子嗎?這附近也有老鷹之類的大型鳥類吧?”屍體竟然沒被吃掉。
動物不可能知道兔子身上有沒有寄生體,那麼還剩下另一種可能性,它們在屍體附近感受到極為危險的存在!
“動物對待危險的感知是人類的數倍,難道不是它們不想吃而是不敢?”楚辭猜測到。
“你是說……怪物一直都在屍體附近徘徊?”楚言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你沒被攻擊或許隻是因為,怪物覺得你更危險。”楚辭不太懂深海怪物的習性,所有的推測都是基於動物習性的基礎,說來說去不過是猜測。
“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出現有智慧的怪物?”聽了半天的恩特強勢插入話題:“如果真的是那樣,人類還真是倒黴。”
他說這話時臉上並未流露出擔憂,隻是冷漠的陳述一個事實。
已經懂得隱藏自己?
因為上輩子的記憶,楚言直接把末世一開始的怪物帶入到這輩子,那些數量龐大卻很好弄死的怪物在初期其實並沒有給人類太大威脅。
就像他之前說的,末世初一部分人是死於雪災,大部分人是被美味魚掏空身體,至於真正被怪物殺死的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