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阿良去了開普敦,約翰陳住在開普敦的一座山上的別墅裏,下麵就是懸崖,懸崖下麵是密密麻麻的森林,南非的窮人和富人住的有些地方很近,上麵是富人,下麵就是窮人區,懸崖下麵有幾個村落,不遠處就是大海。
出事的地點就在那兒,那會約翰陳早已不在開普敦居住了,他在世界各地都有房產,林心眉出事後,林國江說他就離開了開普敦,他那會也一直在找約翰陳。
我帶人去他住的地方沒有找到他,等了好些天也沒有見有人進入,房子是空的,隻有幾個管家,那兒我曾經去過,當時家裏人很多,他還養了好多美女,可是再去發現那裏已經幾乎沒有人了,他應該是不在那裏住了,準備放棄這裏。
那會警方也在調查他,當時的事情也報警了,當地的警方一直在調查,但是毫無進展。
我帶著人在懸崖下麵四處打聽,帶著當地人跟我一起尋找,哪怕是繈褓,我能找到,一件小衣服我能夠發現是我閨女的,我也知道我女兒最終落到了哪裏,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下麵還有一條峽穀,通往大海,如果說是掉到了峽穀的水裏,那是不可能知道任何遺留下來的東西的。
一想到月兒,我的心就在顫抖,眼淚就忍不住出來。
那種痛可以讓人發瘋,我以為林心眉死了,可是她還活著,可是這樣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我痛恨她如此,似乎一切都遠去。一個時代似乎就要這樣過去了。
若熙聽他父親說我那會在那裏找我閨女,她跑來了,那天中午,我坐在一塊岩石上抽煙,阿良和菜頭跟我坐在一起,我們就在下麵生火做飯,我抽著煙,手總是不聽地抖動,我希望能夠見到什麼人,要是說我閨女被誰救走了,抱走了,隻要她還活著,哪怕落入別的人家,我也會欣慰,我總是希望有奇跡的發生。
我坐在那裏望著蒼天,那烈日高空,我在內心問蒼天,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得到如此的對待?我絕望到極點,我感覺那股災難永遠都在向我籠罩過來,不停地要摧殘我,我在精神上落入人生的穀底,我總是告訴自己不要徹底放棄,不要屈服,哪怕還剩一口氣。
而當我感覺我要被那罪惡壓垮後,我開始想要和它魚死網破,我不想再做個好人,我想比那些罪惡還要邪惡。
它們欺我,摧殘我,拋棄我,恨我,仇我,滅我,連蒼天都不再眷顧我,讓我痛失孩子,似乎我看到那張臉,它在對那些混蛋,惡人友好地笑著,對我露出卑鄙的嘴臉。哈,我仰天大笑,然後惡狠狠地說:“喜歡混蛋嗎?喜歡惡人嗎?那麼多敗類,混蛋,看不到嗎?為什麼?這一切都是他娘的為什麼?”我感到渾身顫栗,哆嗦,我狠狠地抽了根煙,然後對著天空嘶喊,看著那張臉,我麵目猙獰,我不服,我憤恨,我要去迎接那善良之神,難道它被你給打敗了嗎?所以,所以才會如此?
縱使我變成十足的混蛋,一個惡魔,一個人渣,我也要與之抗衡。
若熙來到我身邊,她輕輕地走過來,我抬頭看著她,我眯起眼睛說:“你他娘的滾蛋你,你來幹嘛?”
若熙低下頭慢慢地走過來然後坐到我旁邊看著前方說:“不幹嘛,你就當我不存在就是了!”她輕聲地說著。
我哼了下說:“你好煩人,我怎麼遇到你這個女人,你就不能不纏著我嗎?我女兒找不到了,月兒那麼可愛,她才剛出生沒有多久,她沒命了,你如果懂事就不要再來讓我看到你,走,趕緊走!”
她就在那裏哭,掉眼淚,我站起來看著她說:“不要哭了,聽到沒有?”她哦了聲說:“哦,我不哭了,我跟你一起去找月兒,月兒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的!”
“你是不是人啊你?”我皺起眉頭說:“你聽不懂人話嗎?天下女人,我是不可能再愛誰,當然,如果你願意送給我玩,我會願意的,要不晚上陪我?啊,好不好?”我靠近她,她眨了眨眼睛說:“你找到姐姐了嗎?”“別提她,她死了最好,她怎麼沒死啊!”我帶著阿良離開那裏,若熙又跟上來說:“你現在去哪?”我站在那裏說:“不要管我去哪,跟你沒有關係,你最好跟你父親待在一起,我說不定隨時就會發瘋會不擇手段,別逼我,滾蛋!”
“這裏有張卡,有一些錢,你拿著,好不好?”她塞給我,我看著她手裏的卡說:“好啊,多少錢?夠老子花嗎?”“有,有一百萬美元,也許不夠你花,總比沒有好,再說了,你也沒有錢了,你拿著吧!”我猛地拿過來在手裏晃了下說:“好,我正缺錢呢,謝謝了啊!”
“不謝,你,你好好吃飯,想開點——”若熙低頭說,我手拍了下她腦袋說:“老子當然想的開,你以為是你嗎?我什麼都不會多想的,我會好好活著的,我會讓約翰陳那個狗東西給我女兒償命,錢我拿著了,話你也說了,你以後不要再纏我了啊,我不喜歡你,我見到你就他娘的煩,一想到你是林國江的女兒,我更煩,知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