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天壇。
某處。
皇一虛眯著眼，正盯著一道水幕看。
“這小子……”
看著水幕中的王塵，他臉有點黑，嘴角瘋狂抽搐，跟得了羊癲瘋似的。
其實，不隻是現在，先前，他也在監視王塵。
或者，更確切點說，他打從王塵進入牢籠那會，就一直在監視。
所以，王塵在監獄牢籠裏罵他的那些話，他也都聽到了……
沒有下去當場弄死這個小子，皇一都覺得是自己這些年修身養性，養氣功夫到家。
本以為這就算完了，哪成想，這小子還沒完沒了的，都被扔進問天崖了，還在那裏絮絮叨叨……
這是真的在逼老夫對你下手？！
看皇一的臉有些黑，旁邊有人馬上道：“易老，當真不用派人管管這小子麼？他的嘴巴也太……”
“損”字沒出來，皇一哼了一聲，擺了擺手：“讓他罵。老夫倒要看看，他能罵到幾時。”
正說著，水幕裏的王塵不動了。似是發現了什麼，站在一麵岩壁麵前，一動不動。
“哦？”
皇一來了興致了。
眼中的神光一閃而過，嘴角都露出一絲輕笑：“終於發現了麼。那麼，現在便來告訴老夫，你是真的天才，還是另有居心。”
對於王塵的那套說辭，皇一信麼？
他當然不信。
天才，是有。
悟道型的天才，也是有。
但僅僅隻憑悟道，便能從最基礎的功法，萬生訣，悟出進一階的功法，東陽訣，這，打死他皇一，他都是不信的。
東陽訣，多少人修煉都是修煉不會，你特麼連東陽訣是什麼模樣都沒見過，隻是憑著一部低級版的萬生訣，就能自學成材？
你特麼看我像傻子嗎？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萬生訣，是一元二次方程組，而東陽訣，是微積分，隻看一元二次方程組，你特麼能自行領悟微積分？
多少人學微積分都學不來呢，你能自學成材，把微積分的教材改編出來？
你特麼逗呢吧？！
比喻的可能有些不恰當，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萬生訣與東陽訣，這中間的跨越太大了，大到皇一這種人都無法想象。
如果說普通人成就皇者境的概率是億萬分之一的話，那王塵這個，自行領悟東陽訣的概率，就是十億萬分之一，甚至，百億萬分之一的概率都不為過。
基本來說，這就是不可能的事。
而之所以留他一命，沒有當場擊斃他，或者將他抓起來，各種嚴刑拷打，也不是因為他們相信王塵這一套假得不能再假的說辭，而是就如青帝說的，他們想熬鷹。
怎麼說呢，東皇聖地的人，從來看重的，都是結果。
過程如何，他們不在乎。
對王塵來說，他修煉東陽訣，總歸是成功了，既然成功，那就有價值。
而且，不同於僅僅隻是萬生訣修煉成功，他連東陽訣都能修煉成功，說明他的價值，還在一般的東皇聖地弟子之上。
既然有價值，那就不能白浪費。
功法是怎麼泄露的，他們在乎，但……卻也沒那麼在乎。
怎麼說呢，東皇聖地既然敢把功法放出去，那肯定就是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