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命?”
男子一愣,青柳的名字他再熟悉不過,可是木楪族現任靈主,怎會如他所言,落得此等狼狽。
“青柳不是好端端的在東樾山?”
話音剛落,柳芽的身體就開始慢慢下沉,隻剩頭顱浮在水麵。湍流不息的水,見縫插針的往她鼻子裏,嘴巴裏灌。
“咳咳,沒騙你,咳咳……我才是真正的青柳。”
又被嗆了幾口水,說實話也難逃厄運,這天還真聊不下去。
“沒騙我,何以見得?”
青衣男子看著浮浮沉沉的柳芽,麵色陰鬱,目露凶光,青柳都敢假冒,不給點教訓,仍然不知死活。
“你把我先拉上去,咳咳……,我慢慢給你說,這故事太長了,一時半會說不完。”青柳忍著嗆水,趁機軟化男子。
“長話短說。”男子不為所動。
“噬心藤。”
青柳想了想,所有的虛假,陰謀,欺騙,變故,痛苦,仇恨,不過皆由此而起。長話短說,這三個字最貼切不過。
“我該如何信你?”男子好看的眼睛中,盛滿嫌惡。
噬心藤,隻噬木楪靈心,普天之下,唯有青柳。看你還怎麼編?
“簡單。”青柳撕開衣袖,施展靈力,放出真身,露出雙臂上的醜陋疤痕。
“大腿內側還有兩條,要不要看?”
“嗬,噬心藤凡靈必噬,你這樣的傷疤我幾個屬下也有,說明不了什麼。”
男子那些九死一生逃脫的潿漓族將士,他們的身上也有這樣的印記。
“好吧,豁出去了。”
柳芽一咬牙,扒開自己的胸脯,露出心髒位置。粉嫩堅挺的春光乍瀉,在左下方竟然如蛛網般纏纏繞繞幾道痕跡。
男子沒想到她會有此舉動,眼神來不及躲閃,春色入簾,心神馳蕩。
柳芽看他有些迷離的雙目,忙將衣服重新係上,隱藏真身。
“還需要其他證明嗎?”
“不必了。”
男子微微側目,尷尬的咳了一下。那如網疤痕觸目驚心,隱隱後脊背發涼。的確是噬心藤所植的痕跡,也真難為她了。
青柳的木楪之靈,噬心藤不可磨滅的印記,還有前日林中所見她嫻熟自然的生香之舞,都在替柳芽證實自己的身份,她才是真正的青柳。
而那個在東樾山,即將成為他的未婚妻,舉手投足都透露仙靈之美的絕色女子,她又是何人?男子背轉身,一向聰敏冷靜的他,此刻腦子竟亂做一團,縷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又是誰?”
青柳見他不再問話,氣氛突然陷入沉默。頓感無聊,於是決定老虎尾巴上拔根毛試試。
“淩若。”
說話間淩若飛身而起,一把將青柳拎住,踏著水花回到岸邊。
他的身上有一種淡淡薄荷香氣,一如其人,清爽淩厲。
“你不折磨我了?”青柳驚喜。
“噬心藤都受得住的人,我這些小伎倆,又能耐你何。”
淩若將青柳啪嗒一下,就丟在草地上,然後低首輕輕彈著衣服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