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我現在去見你哥哥，你再鬧下去，我就將你送到你哥哥那裏去。”
“我已經見過我哥哥了，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要娶的離家的嫡女，你是王爺，你就是那個暨南王，你騙了所有人，除了皇帝和太子，所有人的都沒有見過你的真樣子，你連我也騙了，你把你臉上的麵皮揭下來，你個騙子。”
嗚翰樂深吸一口氣，問道，“叫你看到了是不是你就可以走了？”
烏雲登珠身子一僵，不再掙紮，臉上帶著悲傷，抽噎了一下問道，“你非要趕我走嗎？”
“這裏很危險，這裏不是漠北，你再鬧下去會出事。還有，我的事情暫時不能說出去，不錯，除了皇上和太子還有你哥哥，沒有見過我的真麵目，可也隻有這樣我才能安全的在京都，要不然如何保護你。”
“你放屁，你保護的不是我，是裏麵那個李家小姐，我還以為她要嫁的人是王府的那個假王爺，原來要嫁的人是你，你個騙子。”
“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迫不得已就騙了我們所有人，你把臉上的那層皮給我揭下來，我要看看，我要看。”
“不可以。”
“你不給我看我就去告訴李風鸞你是暨南王，你個騙子。”
“你……別鬧。”
“我沒跟你鬧，嗚翰樂，你騙了我這麼多年，我見到的你的樣子都是假的，你個騙子。想想我現在的感受，再想想李風鸞的感受，她要是知道了該如何作響，嗚翰樂你想過沒有？”
嗚翰樂一愣，低頭瞧著她，手一鬆，心底就有些難受了。
“李風鸞也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王爺，可誰想到，嫁過去了，見到的那個人就是你，而是又是另外一副樣子，心理多難受？嗚翰樂，你個混蛋。”
“……”這倒是嗚翰樂沒有想到的，自從他以假麵世人以來不管走到哪裏都是這張假麵皮，除非進宮見到太子或者皇帝才會揭臉上的麵皮，不過就算自己戴著這樣麵皮太子也知道他是暨南王。
原來，他騙的是自己身邊的人，帶來的傷害也是身邊在乎他和他在乎的人。
“我，我沒有想到。”
“碰！”
烏雲登珠一拳頭杵在了他的胸口，痛的他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你混賬，你騙了我，你騙了所有人，你混蛋。”
烏雲登珠跑遠，小小的身影在漆黑的巷子裏留下長長的黑影，影音在嗚翰樂的臉頰上。
他站在原地愣了會兒神，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翻牆而去，竄入屋內，瞧見李風染盤膝坐在床榻上梳頭發。
“你怎麼又回來了？幸好我沒睡，不然我會當你是小賊將你殺了的。”李風鸞拍了拍身邊的片刀。
“來看看你有沒有想我。”
“哼，我想你做什麼？”
“想我什麼都好。”某人厚著臉皮坐在了床榻上，完全不顧李風鸞臉上的陰暗和不快。
“你在做什麼？”嗚翰樂湊上前去問她。
“打坐嘍！”從前在寺院的時候，夜裏執勤她就是這樣與幾個師叔們一起打坐到天亮，精神百倍，就算幾天不睡覺也不會覺得困乏，現在來了這裏，雖然周圍總有人來害她，可她不用早睡早起鍛煉身體，這樣的日子反倒叫她過得有些頹廢了。
“睡不著嗎？”
“恩！”
“為何？”
“為什麼要告訴你，哎，你到底想做什麼？有事就說，有話就放！”
嗚翰樂笑笑，挨著她的身子坐直了，想了一會兒，問道，“假設有人騙你，你會不會生氣？”
李風鸞毫不思索的說，“會。”
嗚翰樂愣了一下，“沒有原有的生氣？”
“騙子就是騙子，什麼緣由，善意的謊言？那都是狗屁，騙子就是騙子，別找那麼多理由。你，你今天不對，你到底想說什麼？”
嗚翰樂瞧著她的樣子，沉思了一陣兒，最終還是沒能將心中的秘密說出來，嗬嗬一笑，說道，“沒什麼，生氣也好，至少知道你在乎，我會想辦法彌補。”
“……”李風鸞偏頭瞧著他，伸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沒發燒啊，你腦子壞了？突然對我這麼好脾氣我實在不放心，你還是打我罵我吧，至少叫我難看，要不然我心裏沒底。”
嗚翰樂嗬嗬的一笑，站起身，將懷裏的一個東西留子了桌子上，說道，“你會用得到，有事去王府找我，出示這個。”
“我去王爺就好了，找你你又不在，拿走吧，我不要。”
嗚翰樂瞧了她臉上的不耐煩，沒有說什麼，隻是欲言又止的猶豫了一番，還是走了。
彼時，已經在京都城外等了他很久的漠北王焦急的徘徊了不知道多少回，那高高的堤壩險些被他踏平了，終於見到了嗚翰樂的身影，漠北王烏雲卓汗一聲冷嗤，上前踹了他一腳，“臭小子，你去作甚麼了，天都要亮了，再不要走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