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鸞點點頭,想到那些毒箭的威力,一旦開戰的話,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可現在藥材還是很緊缺,就算是應急之下也難以對付蠻夷人那麼厲害的毒箭啊。
一時間,車內安靜了下來,垂首的樣子仿佛剛才被搶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們。
這裏距離矩官城還有兩個時辰的路程,車子搖晃了一陣兒,李雲就瞌睡著了,躺在李風鸞的雙膝上憨憨大睡,周搖出去換車夫了,兩個人在前邊換著驅車,說話聲也不斷的從外麵斷斷續續的傳進來。
行了一段路,嗚翰樂抬頭瞧著她,突然說,“回去後,你將藥方公布出來如何?我想叫手下人去做,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其實嗚翰樂想說她一個人做出那麼多的解藥實在太累了,公布出來叫軍中的大夫去做其實也是一樣的。不過沒有直接下達命令,而是用一種試探的語氣。
李風鸞倒是沒有聽出來他的意思,想著那解藥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要掌握好火候和方式以及放進藥草的順序,一旦錯了那就不是解藥就成了另外一種毒藥了。
正在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的時候那邊嗚翰樂就說,“若是有些為難就算了。”畢竟方子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公布的,嗚翰樂很是理解。但是還是很替她的健康擔心,來了軍中,本就=條件苛刻,一個女兒家能夠做到與一群大老爺們在一起已經算是不錯了,再叫她受一些別的苦他豈能願意。
李風鸞搖搖頭,說道,“倒不是不可以,隻是我在想如何叫人理解做藥水的時候如何掌握火候,並且工序很繁瑣,我不知道能否安全的交代出去,一旦錯了一個環節,那解藥就變成了毒藥了,會適得其反,到時候別沒出去打仗自己就被自己人毒死了可就糟糕了。不過,隻要藥材弄到手,相信我七天之內就可以做足了量,這一點倒是沒什麼。恩,你剛才說的叫我做別的事情是什麼?”
嗚翰樂有些擔憂的瞧著她,七天,七天不眠不休整日坐在那裏燒火煮藥誰都受不住,不過要是真的那麼嚴密的過程的話還真就不能馬虎了,於是想了一下說,“唔陪著你吧,畢竟工序很繁瑣,七天不休息,任何人都吃不消。”
李風鸞抬眼瞧了他一下,打量著他臉上的神情,沉默了一會兒也點了點頭,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想著嗚翰樂做事也很是細致的,所以就應允了下來。
兩個人跟著就再沒有說話了,紛紛閉目養神。
可不想,突然一聲悶響,馬車就停住了。
兩個人同時睜開雙眼,彼此的眼中就多了幾分銳利,李風鸞將李雲叫醒,她跟上嗚翰樂就要下去,可嗚翰樂回頭將她攔住了,回頭衝著她搖頭,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跟著抓起身邊的寶劍鑽了出去。
可不想,他才出去,外麵就想起了兵器交手的聲響,叮叮當當,似乎人還挺多。
李風鸞和李雲一點頭,也鑽了出去。
跳下馬車,看到了幾個人將嗚翰樂團團圍住,周搖和驅車的侍衛已經昏死在了地上,身上插著飛箭的箭頭,麵色青黑,看樣子是中了毒。李風鸞將腰間的藥丸子遞給了李雲,交代道,“照顧好他們,我去幫忙。”
李風鸞不由分說的加入了打鬥,闖進來交手的地方才發現,那邊的幾個影衛也被人纏住了,四周全都是來路不明的黑衣人,黑衣人的臉上蒙著黑紗,看不出樣子來,可從他們的兵器上看就知曉是誰的貼身護衛,並且武功很強,動作上淩厲如風。
嗚翰樂的身邊圍滿了黑衣人,高大的身子猶如一片草叢之中的一隻豎起的樹苗,尤其的醒目,李風鸞踢翻了麵前的一個人,棲身闖進了包圍圈,抬手當掉了來勢凶猛的一劍。
嗚翰樂一聲低喝,將她拽到了身後,“讓開!”
聲音渾厚,透著一絲叫人不能退卻的冷霜。
李風鸞愣了一下,可還是上前,伸出手,上挑之際,將他背後飛去的隻飛箭掀翻在地。
嗚翰樂驚的回頭,扭身向上,抱著她衝了出去,空中連連畫出幾個劍花,才算將麵前圍攻過來的人烘開出去。彼時,前邊探路的影衛也趕了過來,攔住了追上嗚翰樂和李風鸞的黑衣人,連連後撤,彼時,打鬥已經很久,可雙方僵持著,似乎持平而續,不見分曉。
李風鸞急了,從嗚翰樂的懷裏蹭了蹭,仰頭對著他說,“我們殺出去,這樣不是辦法。”
嗚翰樂低頭瞧著被他摟在懷裏的女人,搖頭,凝重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他不想叫李風鸞受絲毫的傷害,現在還不知道情況,他們的人數比自己的人多了一倍,可他們卻遲遲不下狠手,可見是想拖延時間,但是尚且還知曉所為何事,如何就突然圍剿了過來,難道撞破了別人的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