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翰樂,你欺人太甚。”烏雲登珠驚叫一聲。外麵就要上前的影衛被周搖攔住了,周搖上前對他們交代一番,又站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他推門進去了,笑著看著兩人,想了一下說,“主帥,軍中訓兵,不過王妃說明日要休息一日,所以晚上要給大家加餐,叫大家痛飲一番,也算是臨戰前的一處聚餐了。”
嗚翰樂也本有此意,點點頭說,“安排下去吧,將銀子發下去,還有……”頓了頓,想到路上搜刮的一處有錢人家的一些首飾,他看中了一眼順手就留在了懷裏,打算回來送給李風鸞的,正好可以插在她的頭上,那隻發髻簪做工精細,顏色穩重,正好配她現在的那身衣裳,可要是通過別人送過去的話怕是就有些不夠誠心了,所以他又說,“罷了,沒事,去吧。”
被周搖突然闖進來打斷,烏雲登珠的火氣也就消了不少,她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斜睨著嗚翰樂臉上的笑容,心中難受的厲害,可她可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小丫頭,知道嗚翰樂是真的喜歡李風鸞,可她就不相信了,她與嗚翰樂一直都在一起,怎麼就能突然變心這麼快呢?她在心底默默的下定決定,一定要將嗚翰樂從李風鸞那裏將他搶回來。
“你收拾收吧,我送你走。”嗚翰樂突然說。
烏雲登珠完全不理會他,自己自斟自飲著桌子上的涼茶。
嗚翰樂深吸一口氣,無奈的說,“過幾日就要開戰,我顧不上你,你回去吧,回到你哥哥那裏去。”
“我不走。”
“……你不走想做什麼?想訓兵,想與風鸞交手?別鬧了,這裏是軍中,不是你的漠北大荒漠,沒有那麼多人慣著你。”
烏雲登珠瞧著嗚翰樂臉上的神情,心咚的一聲巨響,她有些難受的問,“你真的那麼喜歡她嗎?可明明是我們在一起最久。”
嗚翰樂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拿這樣的事情衡量感情,他看著她稚嫩的臉說,“我們就像兄妹一樣生活在一起,你哥哥與我是兄弟,我豈能對你有非分之想,並且……”他也坐了下來,繼續沉聲說,“我一直當你是妹妹,怕是你誤會了。你會做好到更適合你的人,更喜歡你的人,我們隻是兄妹。”
烏雲登珠從前就聽他這麼說過,可她一直都當做玩笑一樣的聽著,此時此刻再一次聽到這番話,她覺得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了,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一樣,因為,她第一次見到嗚翰樂為了袒護別的女人而與她說這麼絕情的話。
淚水猶如豆粒一樣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她狠狠的抹掉,低著頭,不再多說什麼。
嗚翰樂可是最頭痛她哭鬧了,從前的時候就對她大聲哭鬧很是無助,可她現在卻無聲的哭著,知道她心裏難過受傷了,可他不能上前說什麼,不得不繼續坐在那裏,低頭也不吭聲。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烏雲登珠突然說,“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從前漠北的官臣,他們在向著中原內陸逃跑,我當時告訴了我哥哥,他說會叫人來捉拿,我想幫他做些事情。”
雖然理由有些牽強,可烏雲登珠也終於找到了留下來的理由。
嗚翰樂沒有再說什麼,想了一下,說道,“自古漠北人喜歡往中原走,裏麵不乏少數人已經做了朝中的官臣,可見他們也是想在中原謀得一官半職的,可這樣的話無疑給漠北帶來重創,想必一直想要掠奪漠北的玉石的皇帝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你留下也好,我會派人跟著你,你會與你哥哥直接聯係,也方便你行動。”
烏雲登珠點點頭,斜睨了一眼嗚翰樂,咬著薄唇,將心中的不快和那份神傷都隱藏在了心理。
嗚翰樂又坐了會兒真起身來,說道,“我去軍中看看,你在這裏住下,沒有事情不要隨意亂走,太子就在附近,你要小心。”
看著嗚翰樂又要走了,她知道這一走就是去準備打仗了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到,想了想說,“我也去,我,我還沒有給李風鸞道歉,上次是她救了我……”
嗚翰樂深吸一口氣,沒有吭聲,提步提步往外麵走,烏雲登珠愣了會兒也跟著出去了。
到了軍中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李風鸞這個坐在火堆旁與另外三個女人有說有笑,那張揚而又陽光的笑臉掛在臉上,叫誰看了都會喜歡。
嗚翰樂扔了馬鞭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