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翰樂渾身一震,手上的溫度都降了幾分,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李風鸞,不敢相信問道,“你當真想要留下嗎?”
李風鸞輕輕搖頭說,“王爺,我留下自然有我的目的,難道王爺不想做皇帝嗎?”
“我是否做皇帝與你是否留下不發生衝突,尤其,皇帝這件事以後再做,我不想叫你受到牽連,今天務必要隨我一起走。”已經因為戰事和最近的事情忽略了李風鸞,他絕對不能再叫她親自涉險,今日來這裏就是要將她帶走,不管她是否用意。
李風鸞卻說,“王爺,我知曉您,王……”
嗚翰樂不給李風鸞再說話的機會,手臂輕輕以抬,將李風鸞敲昏,李風鸞不甘心的眨了兩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之下漸漸的閉上了雙眼。
嗚翰樂將就要倒下的李風鸞背在身後,對遠處的水仙一點頭,交代說,“放信號,我們從西麵走。”
嗚翰樂早已經計劃周詳,算準了李風鸞不會安心的跟著他出來,所以他隻要見到她就會有辦法將她帶出來。
西麵的空地上已經站滿了手持鋼刀的影衛,隻能水仙的信號放出來,所有人都會不顧一切的衝進來,護衛嗚翰樂和李風鸞安全的離開這裏。
元朗瞧見剛才還站著的李風鸞是被嗚翰樂背著出來,焦急的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問道,“王爺,我該如何做,雲兒小姐還在裏麵。”
“去找,我們還在西麵的等你們出來。不見到你們的人我們不會離開,快去。水仙,你也去。”嗚翰樂一聲低吼,隻見天空之上猶如天上的星星一樣密集的影衛們飛身落下,刀劍相交之下,伴隨著水仙的一聲低吼和趙鐸在外麵的響應,雙方將東宮內外為了個水泄不通,短兵相交之下一片肅殺之氣,嗚翰樂幾下將身上的太監衣服撕扯下來,露出裏麵的銀灰色長衫,背著李風鸞在羊腸小道一路狂奔,最後看到邊飛天等人守在這裏,翻身越過牆壁,將李風鸞交給了外麵的人,他卻在馬車跟前不斷的徘徊,等待著元朗和李雲的出現。
可是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這裏的動靜越來越大,怕是會因為太子那邊的注意,這裏守衛本就森嚴,加之內外全都是高高的牆壁,來回翻牆實在不容易,怕是影衛要是受傷了就是能等死了,可時間緊迫,嗚翰樂一點點的在心盤算著時間,眼看著已經等候不得,深吸一口氣低吼一聲,就要驅車離開,就看到牆壁之上那隻帶著血水的寬刀率先翻了過來,刀劍的主人便是元朗,他的身後背著昏死過去的李雲,身邊是趙鐸以及邊飛天,隨後而來的是受了重傷的邊飛天,臉上一大片血汙,觸目驚心。
在水仙的一聲低喝之下,“快走!”
嗚翰樂怒吼一聲,“上車,我們走!”馬車呼嘯著和奔跑起來,緊隨其後的所有人翻牆而來,跟著是一些趕上來的影衛趴著牆壁不斷的飛奔,雖然這裏已經飛躍了高高的宮牆,可外麵依舊就有人潛伏的羽林衛突然衝出來,影衛們手持鋼刀,臉上滿是殺戮的神色,手起刀落,在一片血雨腥風之下,馬車風馳電掣般的離開了這裏。
嗚翰樂狠狠的摔著手裏的馬鞭子,馬蹄飛揚而起,在城牆的東麵,早準備在這裏迎接他們的漠北王烏雲卓汗低喝一聲,幾個身強體壯的男子翻牆將裏麵的人接應了過來,烏雲卓汗與嗚翰樂互相對視一眼,兩個人一人一頭黑色的寬背馬,嗚翰樂將李風鸞用繩子緊緊的係在懷中,一聲低喝,衝進了前邊的漆黑的樹蔭之內。
路過山坳的亂葬崗之處,從前這裏堆滿了死屍,可現在卻已經空無一物,飛踢飛過,就隻有飛濺起的血水,濺起的血珠子在地上發出一陣啪啪的聲響,伴隨著馬兒嘶吼聲下,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踐踏之下,所有人飛奔進了嗚翰樂駐紮的軍營之內。
趙鐸很快的清點人數,一共去了七十五人,現在回來卻隻有短短的四十人,損失大半。
嗚翰樂深吸一口氣,匆匆的交代了烏雲卓汗接下裏的行動直接去了李風鸞的軍帳中,坐在她的身邊,這才算將幾日來的擔憂的心緩緩放下來。
眼前的人雙眼緊閉,眉目舒展,好像有些消瘦,間隙的下巴上有些輕微的擦痕,依照元朗交代,李風鸞是連夜趕製了藥水,迷倒了所有的人,掩蓋了自己的氣味,才從裏麵出來,李雲充當她被關在裏麵,如果不然,怕是就算是他殺進去也不能安全的將李風鸞等人救出來。
嗚翰樂更能夠猜測的出李風鸞不想離開宮內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她想去偷盜太子手中的玉璽和半塊兵符。